五条悟捏着下巴：“嗯……让我想想。”

零身上的能量很纯净，但这能量的气息却很多变。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不习惯用咒力的吧？”五条悟道，“你本来所用的，应该是这个把我困起来的东西？”

五条悟说着，抬手戳了戳前面透明的屏障，他能看出来，和咒力的流转是不同的，仿佛无处不在的能量气息。

“你猜对了。”

本来用的是另一个能量，却能将这股能量转化为咒力……

“除了咒力外，你能将本身的能量转化成其他的吗？”

零想想之前去的几个世界，再看看自己体内的能量。

“可以。”

以零现在的实力，她已经可以自查了。

她之前一直认为，自己本身会的是「异能」，而因为「异能」涉及「空间」，所以连带的，她也能使用「空间」的系别。

而进入其他世界却能使用对方世界的体系能量，比如「呼吸法」，比如「恶魔果实」，比如「魔法」，那是因为她是外来者。

但之后零观察自身才发现，其实不是这样的。

她所拥有的能量，始终就只有那么一种。

而零之所以能使用其他，不管是「异能」还是「空间」、「呼吸法」、「恶魔果实」以及「魔法」，都是因为她的这股能量。

她自身拥有的这股能量，按照她的意志，将「能量」转化成了她「想要」使用的这种。

但因为转化速度太快了。所以零之前一直没能察觉。

“其实我也不清楚我这股能量到底算什么。”难得遇上一个脑子聪明的人帮自己研究，零一股脑将自己的困扰都说了出来，“但它能让我「模仿」别人的招式。”

这股能量是霸道的，之前她吃下的恶魔果实的力量已经全部消除了，所以零才会不惧怕海洋，而她依旧能使用「提取灵液」的能力，不过是自身能量将一部分「转化」成了恶魔果实的效果。

“你这不就像是游戏里的「魔法书」一样嘛。”五条悟突然道，“往「书」上记录什么，你就能使用什么。”

——「书」

零的脑袋突然痛了起来。

一双眼睛仿佛失去了神智，空洞的注视着前方。

而零的意识，却像是触及到了什么激活点一般，看到了无数个闪烁着的画面。

那是兄长吧？

好像是还在港口黑手党的哥哥，不过这个气势好像不太对啊。

他看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不想活了一样。

虽然平时哥哥一直想要自杀，但这次的气质是和之前不一样的。

零想喊他，却发不出声音。

她发现自己在用一个奇怪的视角看着太宰治。

看着他坐在一个看不清背景的房间里，看着他和同样不同的中也、中岛敦交流，然后独自一人来到了他常和织田作一起去的那间酒吧，看着他乘车路过武装侦探社，看着他路过在路边开心交流的芥川兄妹，看着他跟织田作讲话……

零听不到声音。

但她能感觉到。

太宰治是在「告别」。

太宰治登上了夜色里、寂静伫立着的港黑大楼，一个人坐在楼边仿佛看着虚空里的什么，然后在太阳慢慢升起的时候——

一跃而下。

黑色的风衣被风吹向天际。

他身上缠绕的绷带也被风吹散，仿佛是一双翅膀般——

“——哥！”

零听到了书页翻动的声音，哗啦啦的不停，仿佛在为他哭泣。

然后——

她的视线突然升空。

她看到了自己。

她看到了一本——

透明的、无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