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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中计身陷难解毒

“不然,刚刚我也在护卫之中验出过毒……”客丹对寒竹言。

寒竹听了客丹的话,刚想说什么,却被无忧接去:“卿门观人狡猾阴险,是否淬毒无人知晓。”

“能知道是什么毒吗?”寒竹又问。

“这要到了城里,有条件的地方进行测验。”客丹也觉得棘手,不由皱眉抿嘴,焦急不已。

“别告诉秦五郎。”无忧抬了抬眼,告知客丹。

“为什么?”

“我还要去上京。”

“中毒了还去什么上京?”寒竹有些懊恼,倘若她当时照顾着无忧,兴许无忧就不会挨这么一刀了。

“找到恩人是要紧事。”无忧给了寒竹一个眼神,她则无可奈何,不再说话。

“不用太担心,此毒发作慢,或者是小悠体质抗毒强,我到城里就加快验毒,很快就有解决方法了。”

寒竹虽然不信客丹,但如今也只有相信他一条路可以走。

就这样,这天下午,他们一入骞城,客丹就钻进自己客房中不再露头,秦愚还觉得古怪,而无忧则拉着寒竹一定要去外面逛一逛,寒竹极其不情愿,强烈要求无忧在客栈休息。

“该休息的是五郎,他伤可比我厉害。”无忧冲寒竹眨了眨眼,也不知道是不是毒性开始反复,一会儿蔫一会儿又兴奋,她跟寒竹说,路上的娘子都在说今天是十五,能赏灯许愿,正好赶上夜晚,一定要出去瞧一瞧。

无忧抬头二楼看着正盯着客丹屋子、准备敲门进去的秦愚,连忙叫住他,让他也随她们去转一转。

“五郎让青君歇歇,我随五郎,跟小悠娘子还有寒竹师父去瞧瞧,骞城有名是商市……”牧昀上前拉着秦愚往楼下走:“虽不比上京豪华,却要什么有什么,据说物博什广,可比仙境蓬莱呢。”

“什么蓬莱,这里邻近琅江,又正对贯穿无涯大陆南北的卿门道,来往商人浪子众多,不仅东西繁杂,人更繁杂。”秦愚虽然嘴上不饶人,脚却老老实实的跟上了无忧与寒竹。

到了街上,无忧一定要吃冰糖葫芦,寒竹不肯吃,无忧就拨下来一个让她钵里,说:“外面是糖衣里面是山果,没有酒没有肉没有血更没有七情六欲,你干嘛不吃?”

寒竹眨了眨眼:“腹欲也是……”

“是什么是,佛祖饿了想吃东西也是腹欲?”说完,无忧就把糖衣山楂塞进了寒竹嘴里。

见她老老实实咽下去,才笑起来。

走过几条街后,夜晚降临,街上挂起了前一天就准备好了的彩灯,街道虽狭窄又人满为患,可那灯火好似火龙群凤,月树星风,烧遍整个街道,映照的夜晚好似白昼,璀璨宛若仙庭。

不过仙庭没这样金光闪烁,摇冶斑斓之处,这是人间,最普通的人间。

又和皇亲贵族居住的人间不同的地方,这是小城池内的小街道,若说贵人,全骞城挑不出一个比秦愚贵的人。

无忧听到雷声响,就把目光从提着的花灯上移到天上去,闪烁的眼睛中也绽放着无数花树:“好好看!那是什么啊……”

寒竹看了一眼无忧,道:“是烟花,很漂亮吧。”

“是啊,怎么会开在天上?”

“那是人放上去的,燃烧殆尽就会消失。”牧昀给无忧解释。

“那它烧的好快啊。”无忧依旧抬着头。

“快否慢否在于人。”秦愚看着正抬头看烟花的无忧:“若有心,霎那也能永驻。”

无忧听到秦愚说话,就低下头看他。

他的眼里没有转瞬即逝的花树,那是灯火阑珊的地方,黑暗却又明亮,一朵一朵的烟云里,又有一闪一闪,灯火照亮的明影。

人群在他们之间穿梭,而他们却只看得到对方。

“这里也有佛珠啊……”

无忧被寒竹拉走,寒竹蹙眉的拿起摊位上的佛珠,说这太粗糙数目不规根本不算佛珠,牧昀在旁边应和,还和摊主理论,若收十文钱他绝对不买。

无忧瞅了几眼,就看见旁边卖饰品的摊位,前面挤满了娘子女郎,她好不容易挤进去,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却什么都不喜欢。

她只爱自己的玉珠,自从玉珠碎成两半,她心也好像碎成了两半,虽然玉珠比过去看起来更亮了,但……

无忧猛然抬起头,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和秦愚他们走散了,人群里面一个人也不认识,只有漫天的灯火,和无尽的人影。

她不安的往人少的地方走了走,踮起脚找了半天也没见他们……

可不能有水鬼来啊……

“小悠……”

她听见了秦愚的声音,就见他从人潮里挤出来,黑色的衣裳与五彩斑斓的人群比起来那么格格不入,无忧一眼就能看见他。

就见秦愚从袖子里掏出来了一只银簪,递给了无忧:“你满十五,行笄后为何不喜玩这些东西?”

“头上太沉不舒服。”无忧看了看这滴珠头镶玉的银簪,没有接住秦愚的赠物。

“只是多一个簪子。”

下一霎那,秦愚就已经向前一步,抬起手为她簪在了她常用来盘头的木簪旁了。

他身上的寒气荡然无存,她只闻得见那清透苦涩的茶香。

怎么让这霎那永驻呢?

“对了……”无忧没让秦愚一直盯着她看,而是一头钻进人群,头也不回的和跟上来的秦愚说话:“你救我三次,我决定……满足你三个愿望。”

“你满足我?”秦愚不由笑着反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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