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块?”
“对,传说妖怪都怕铁,说是一碰到铁,就像是人被放在火上烧一样烫。”塔鲁男回答无忧。
喀尔丹羽点了点头,就说没别的事,只是想带自己朋友看一看长城。
“那姑娘来对了,长城可不是一般人能看到的地方,看了,一辈子都忘不了呢!”
这万里江山,哪里能见到如此雄壮的建筑呢?
从极北一直延伸到西垂后,从西垂边境朝西去到无涯大陆的极西,这一路有千百里的长城,不间断不缺损,每一寸长城,都被望楼和重兵把守,这里是无涯大陆的边界,也是大津皇朝的边界。
登上长城向北望去,无边无际的雪地,密密麻麻全是高耸挺拔的树木,松木成林,遮盖着一片又一片雪域,形成一片又一片肉眼无法看清的黑暗。
“这就是雪域?”
“在这里是看不到日落的,雪域上的雾气厚到可以遮盖住日落。”
无忧看了一眼喀尔丹羽,说:“雪域的危险,来自于对它的未知。”
“未知就代表着危险,原来你也明白。让看见的都是假的,不让看见的才是真的,这就是长城阻挡住视野的目的,削弱人们对雪域的恐惧罢了。”喀尔丹羽笑道。
无忧看着喀尔丹羽说:“这是你教我的。”无忧皱着眉问:“阻挡雪鬼,只有用这些铁块吗?”无忧摸着城墙最上方那冰冷的铁块。
“对,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进犯长城了,根本不知道这次危机为何而起。”
“你说就你父亲,关系安危重大。”
“如果是雪鬼,就要报给皇帝。而且那只雪鬼不知道现在在哪,是回到了雪域,还是在无涯大陆。”
无忧有些疑虑:“雪鬼能在无涯大陆生活?”
“不清楚,我们对雪鬼的了解太少了,所以才要谨慎修补长城。”喀尔丹羽言。
无忧望着眼前那团迷障,沉默了很久,也没有说话。
雪域不属于无涯大陆,她的神力也奈何不了雪域,长城固守无涯大陆千年万年,定有它的坚强所在,不知道是她多虑,还是面对迷雾人们本就会多疑紧张,无忧总觉得心里十分不安,无法言喻。
后来他们就离开了长城,喀尔丹羽问无忧有没有什么想法,无忧摇了摇头。
回去时,无忧和喀尔丹羽一同跪拜了北蛮先王后的墓冢。
“你母亲的墓冢很朴素。”
“她让父亲把墓冢建成石垒那样,给路人避风,让穷人祈福。”喀尔丹羽和无忧迎着日出,骑着马往回走:“我也在那里祈福。”
“你许了什么愿?”
“我想让你不要离开北蛮。”喀尔丹羽看向无忧。
无忧微微一笑,言:“以苦海女许愿,则都不会灵验。”
“那你愿意留下吗?”
无忧敛去嘴角的微笑,道:“不愿意。”
“你要去哪?”
“去找苦行僧。”无忧望着喀尔丹羽。
喀尔丹羽摇了摇头,道:“你一定会去找秦愚,秦愚在上京,你会帮皇帝做事!”
无忧不解的言喀尔丹羽为何胡乱揣度人的意思,然喀尔丹羽已经拔出了自己的剑,对准了无忧:“你不能去找秦愚!你不能为北蛮所用,也绝不能被皇帝所用!”
“我要去找苦行僧,并不会去找秦愚,更不会为谁所用,你不要瞎想!”
“那你就留下!”
无忧拉着被剑光惊的乱转的马,喊:“北蛮没有浮屠没有僧侣,更没有落脚的苦行僧,我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听到无忧这么说,喀尔丹羽狰狞的面孔才缓和起来:“你当真不去找秦愚?”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无忧气愤的朝喀尔丹羽大吼。
风吹的无忧的头发无比凌乱,在发丝间她看到喀尔丹羽递给自己了一块腰牌,他只给无忧一天的时间逃命,她可以直接跑,也可以回去救寒竹,但喀尔丹羽只在原地等待一天,等他回道昌殿,就会立刻禀报北蛮王,无忧就是苦海女,率兵捉拿无忧。
无忧拿到腰牌后,二话不说就先行离开了。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也一定会去救寒竹,处于情谊还是利益,她都不能放寒竹于不顾。
她策马奔腾了一天,不敢歇息不敢停下,没有人在身边庇佑,她担心会有水鬼,又担心喀尔丹羽会不会追上来,于是连一口水都不敢喝,不停半刻就赶回了北蛮王宫。
她用腰牌打开了关押寒竹的房门,拿着腰牌在王宫畅通无阻的带走了寒竹,买来一头马,二人连夜就逃出了沦阳。
北蛮不比大津内部,却也有半个大津那么大了,她们一直朝东南走,如果不遇到部落,就不打算休息。草原荒原地势平坦,又没什么成片的森林蔽身,在这里休息宛若做野兽盘中餐,还是自己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