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大孩子全去西疆,够呛能回来了,唯一留在身边的小儿子,现在疯疯傻傻,不知以后能不能好。
男人瘸腿残疾,整日酗酒,时不时也要发神经打骂她,这日子可怎么过下去啊。
无论于娟如何不接受,钱金宝、钱大红、钱二红三人还是哭着被送走了。
她只能将家里仅剩的一些钱票被褥给心爱的大儿子带上,自己和钱大栓带着小儿子吃糠咽菜,简直不能更难了。
钱大栓因为腿受伤,加上精神状况不稳定,无法继续工作,被纺织厂辞退。
但又因为他们家三个子女都去了西疆支援GJ建设,厂里给于娟转成正式职工,工资涨了六块钱。
就算这样,日子也并没有好过多少,钱大栓和钱银宝时不时会出状况,今天小儿子上街发疯乱跑,明天男人买酒没钱,去单位找她要。
于娟过的心力交瘁,都把家里的赵老太忘记了,人死了三天,邻居闻到尸臭来敲门,才想起家里还有这么个人来。
赵老太死后,钱大栓和小儿子疯的更厉害,常常半夜惊醒,哭爹喊娘,有时还薅着于娟头发,把她痛打一顿。
于娟也想过和钱大栓离婚,自己带着小儿子出去,可是离了这个家,实在无处可去。
她早和乡下的娘家断了关系好多年,回去的话,还不如在这里,好歹自己挣钱,有一口饭吃。
就这样暗无天日的过了两年,于娟和厂里保卫科的一个老光棍你来我去的勾搭上了。
于娟又燃起了生活的希望,她要离婚,连儿子也不想要,她受够这种糟糕生活了,她要离开这个破烂到无法缝补的家。
她刚有离婚这个打算,钱大栓就听到了街坊邻居传的闲话,纺织厂大院就那么大点地方,几乎藏不住什么秘密。
早有那好事儿的,跟钱大栓说老婆给他戴绿帽了。
钱大栓这两年喝酒喝的早彻底疯了,听了这个传闻后,拿把菜刀坐屋里头等着于娟下班。
人刚进屋,就被砍倒在地,钱大栓连砍五十多刀,人给剁的血刺呼啦,当场就完了。
砍死自己媳妇,钱大栓呼哧带喘举着剁卷刃的菜刀从家跑出来,在纺织厂大院里逮着谁砍谁。
好在他瘸着一只腿,拄拐走不利索,没出去多远,就让邻居小伙们制服了。
这事儿闹得很大,厂里人尽皆知,钱大栓因为是神经病,判不了刑,只能由纺织厂出钱,给送精神病医院去。
那个同样疯癫的小儿子也跟着他爹送到一块,他这个情况,孤儿院是指定收容不了的。
付江看了信后不喜不悲,只在半夜,偷偷瞬移去村口,朝着新安的方向,给付江爹妈烧了些画着¥符号,写着很大额的数字和大仇得报请安息字样的A4白纸。
她实在不知道付荣飞和江琳的骨灰给扬哪了,也不知道那种黄颜色的烧纸要去哪里才能买到。
凑合烧一些A4纸,只是想安慰下体内残留着付江的感情。
对不起,久等了,怨她没有尽力,让报应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