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他怔了一瞬,眼眶泛红,把自己的棉夹克脱了下来给何薏楠裹着,轻声问,“楠楠在这儿做什么?怎么不去找哥哥姐姐们玩儿?”
“我想玩雪,大舅,棉岭为什么不下雪呀?”
何书桓把冰冷的小身体抱了起来往屋里走,“楠楠身体不好,我们不玩雪,等长大了,身体好了我们再玩儿,好吗?”
他能感受到何薏楠是有点排斥他的,不是排斥他的人,是排斥亲密接触。
那件事发生之后,她不太喜欢有人抱她或者碰她。
何薏楠那天受了寒,那天半夜就开始发高烧。何书桓连着好几天没睡好觉,都在因为何薏楠的病情跑前跑后。
那次她连着烧了五天,医院都下了病危通知书,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后来她一夜退烧,可以说是奇迹。也是幸运,每次她都能死里逃生。
何书桓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看到的那一幕,这也算是他的一个心结。
他知道何薏楠现在的所有情绪都是伪装出来的,因为他已经很多年没看到她像个正常孩子哭鼻子了。
他的小女儿会因为人际关系的复杂、学习压力大等等难过掉眼泪。
可何薏楠不会,不是因为她朋友多,也不是因为她学习多厉害,只是她做不到在别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情绪。
何书桓怕何薏楠是被使唤,而不敢发泄情绪。
但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何薏楠这个人对人好都是顺便对人好,比如说她在学校,去小超市买什么,问沈则他们需要带什么,都是因为顺路并且是在她有空的前提下。
今天的咖啡也是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