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晗慧的眼睫毛微颤，她没想到他会跟她说。周胤楷从小就会藏事儿，特别是会让她难过的事儿，藏得更紧。

可是，哪有天衣无缝的？

“你要出国念书了。”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说明她很早就知道了，比何薏楠知道的还要早。

“是。”

吴晗慧笑了声，微仰着脑袋看他，“挺好的，恭喜你。”

周胤楷对上那双眼眶微红的眼睛，一下子，愧疚感就上来了。

“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他想不到其他能说的。

吴晗慧吸了吸鼻子，“什么时候走？”

“这学期念完。”

“去多久？”

“三年，五年都有可能。”

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得到所有想要的答案，吴晗慧点点头，“我知道了。”

“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怕你难过。”

“我跟你说过，我不能接受异地恋，对吧？很早之前我就跟你说过了。”

周胤楷理亏，只能沉默。

“所以…春节那几天，我们明年在同一座城市上大学得规划，算什么？”

“我是有好好考虑的。”

“周胤楷，我不是傻子，我知道你去比赛还得从别人那里得到消息。

你有好好考虑？那是在什么情况下考虑的呢？在你已经决定出国留学的情况下？还是在你竞赛金奖拿到手上的情况下？”

说完她叹了声气，觉得没什么意义，“先这样吧，有什么等三个月后再说。”

三个月后就是学期末。

周胤楷心里警钟被敲响，他上前抓着吴晗慧的手，“不可以。”

他知道她要做什么。

“你都要走了，要留我一个人在这儿猜你在那边有没有沾花惹草吗？我好像没那么闲。”

“不可以。”

他伸手勾住吴晗慧的后脑，把她抵在后面的墙上。

吴晗慧怎么样都推不开他，只能顺从。

良久，周胤楷额头抵着吴晗慧的额头，微喘着气，“你不能不要我…”

吴晗慧闭上眼，眼泪掉了出来，“是你先不要我的。”

“我没有…”他低头，一点点吻掉了白皙脸庞上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