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手腕上带着的腕表突然响了两声,费轶看到他点了几下,腕表上就投影出一块光屏,他看完光屏上的短信之后低声骂了一句脏话,然后扯着笑脸对费轶说了句“失陪”就气冲冲出了病房。
他一走,费轶才稍稍放松下来。
他现在还待在这个治疗舱里,浑身黏糊糊的,他蹙了蹙眉。
现在他才有空观察一下周围。
治疗舱左边是病床,看起来有双人床那么大,而且铺的很厚很软,病床靠里一侧是墙,安着一扇很高的百叶窗。周围都是一些精密的医疗仪器,泛着冰冷的银光,他还看到病床边摆着的类似检测健康值的机器,只不过比他在蓝星见到的要高级得多,全是他看不懂的设计,光屏上面一条绿线正平稳起伏。
从他这个角度再往里看还有一间浴室,这个排布跟蓝星的VIP病房差不多,只是配置更高级。
费轶有些放空地想,如果他真的是他们口中的尊贵的雄虫,那他找工作应该能有点优势,总不能新生活开始的第一天他就要饿死。
对了,他没有这里的货币,连住院费都交不起。
也不知道医院接不接受打工还债。
费轶有些头疼地扶了扶额,开始思考要怎么样装可怜说服医院接受打工还债,并且提供食宿。
还没等他思考出个所以然,一只棕发棕眼的陌生虫轻轻开了门进来,手里提着一袋子洗浴用品和衣服,看穿着,应该是护士一类的虫。
他微微羞红着脸,眼神有些闪烁,双手提着袋子递给费轶,轻声道:“阁下,您现在要洗澡吗?如果自己不太方便的话,我可以给您提供一些帮助。”
费轶没有让人帮自己洗澡的习惯,他现在也的确想洗个澡,所以他只是缓缓从舱里站起来,接过袋子,对着护士礼貌道谢一声就进了浴室。
他没察觉到护士遗憾的脸色和紧紧粘附在他腰臀间火热的视线。
那些粘稠的液体顺着黑发青年线条漂亮的身体线条缓缓下滑,白色病号服几近透明,隐隐显出几分肉色,看着又欲又漂亮。
费轶在脱衣服的时候也发现了,不过他不是很在意,估计是医生帮他换的。
他意识不到雄虫雌虫之间的差别有多大。
他在冲洗的时候摸了摸后颈,他刚来到那颗星球时已经在发热了,后颈一直有一种肿胀感,现在消下去不少,不过还摸得出一点肉感,像是某种腺体。
指尖轻按,那块腺体有了一点酸麻感,一股痒意突然顺着脊骨向上爬,他直接打了个激灵。
也不知道这个地方会对以后有什么影响,他敢肯定的是这个不能随便乱摸。
刚才那种感觉太奇怪了。
费轶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刚才激动的那一下,一股雪松夹杂着玫瑰的冷香从那块软肉中逸散了出来,带着某种勾虫的信号。
擦干净身子后,费轶艰难地辨认了一下衣服的款式,有些生疏地套上,白色衬衫暗纹繁复,水滴状长袖最后收束在手腕处,两颗黑色晶石缠着银线作为纽扣,然后这里系个绳结那里扣个盘扣,最后摆正了一下衣服上的配饰。
裤子倒是容易多了,就一条单纯的垂坠感黑色西裤,右腰至大腿坠了两条银链。
他不大适应地扯扯衣领,颈部有个镶着墨蓝色宝石的黑色蝴蝶结,刚好卡着喉结,他皱眉松了松那处。
费轶长这么大第一次穿这么花里胡哨的衣服,哪怕是他之前参加宴会的礼服都没有这么花的。
他擦着头发走出浴室,黑发蓬松凌乱,遮住眉眼,红唇半抿,肤色瓷白,看起来年纪又小了几岁。
早早等在病房内的几只虫眼睛都挪不开了,直勾勾盯着费轶。
他们齐声道:“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