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保护那只亚雌吧。
虽然莱伊阁下并没有大碍,但是他的雌侍要把那只亚雌送进雄保会也不是没有理由。
让阁下受惊,让阁下受烫伤,还剐蹭了阁下的飞行器。
这三条,拿出一条都能让那只柔弱的亚雌吃个几天苦。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白衣黑裤的雄虫随意套了一件白色工作服外套,走路时衣摆轻轻蹭过小腿,不紧不慢,心口处那个碍眼的“赛”字也跟着一动一动。
他转眸看过来那一瞬,连时间都慢了下来。
他直接点出莱伊没有去医院没有包扎手的疑点,主动提出要派车送亚雌去医院,最后更是直接质问莱伊的雌侍。
对啊,凭什么呢?
许多虫进雄保会的前一刻都在想。
明明雄虫没有受到多大伤害,甚至毫发无损,可是为什么他们还是要落到这个地步呢?
即使雌虫的恢复力十分强悍变态,可是他们也会觉得疼啊。
疼着疼着,甚至都已经习惯了。
刷到这个视频时,他们只是单纯地欣赏阁下的美貌。
到后面,浓烈到铺天盖地的嫉妒犹如毒汁一般浸泡着心脏。
为什么呢?
为什么不是他们呢?
为什么他们站在同样的地方时,黑发阁下没有出现呢?
他们无法得到答案,只能沉默着,像珐笛麦那样,眼睁睁看着黑发雄虫向有着墨蓝色长发、赤金色凤眸的军雌跑去。
雌虫们抬起头,静静地看着那个支着下巴倚着窗的身影。
这样吧,这样也好。
我亲爱的阁下不喜欢热闹,那就给他留一片清静吧。
起码,不要让他厌烦这里,连待都待不下去。
他们能看看他就好。
只是看看就好。
*
热闹的宫殿外,一个清瘦的身影慢吞吞地走在新铺的红毯上,一步一挪,看起来颇有些不情不愿。
他顶着乖乖的学生头,只不过发丝变长了一些,有一些已经垂到了眼皮上,墨发软软地搭在后颈,衬得那截纤细脆弱的颈愈发白皙,没有一丝瑕疵。
他垂着一双潋滟的鹿眼,面庞粉白,唇瓣殷红柔软,一点唇珠被轻轻抿着,下唇肉感十足。
这是一只小雄虫。
他穿着白色衬衣和薄荷绿外套,卡其色短裤只到膝盖上方,露出一双骨肉匀停的小腿,膝盖微微泛着红,白色长袜裹住了一点腿肉,白色板鞋一尘不染。
小雄虫吸吸鼻子,有些紧张地捏紧拳头,脸上的软肉鼓起来一点,犹豫地看向大开的宫殿正门。
里面有很多来来去去的“人”,但是他知道,那是虫,不是人。
他想到这里的奇怪世界观,又想到不知所踪的伙伴,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踏了进去。
刚进门,他就感觉许多视线投到了他身上,而且逐渐开始怪异。
他手指颤了颤,控制着不让自己发抖。
其中一道视线格外强烈,几乎要灼烧他的全身。
他心里无法克制地涌上恐慌,甚至眼角都微微濡湿。
他不敢迈步了。
他想逃。
*
赛迦维斯放下光脑,一转头,注意到安德伊尔怪异的神色。
恍惚、确认、兴奋、病态。
他微皱起眉。
又发病了?
安德伊尔直直盯视着某个方向,嘴角高高扬起一个病态的弧度,语气轻柔而森然:
“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