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觉得他很虚伪?
会不会觉得,他其实没有他想的那么好?
他有点后悔问出口了。
赛迦维斯会失望吗?
没关系,失望也没关系。
既然他已经决定跟赛迦维斯在一起,那么他就会用无限的耐心去包容他。
他已经被他绑定了,跑不了。
他要是敢跑,他不介意用一些极端手段把他拴起来。
军雌没有回话,费轶的指尖已经控制不住地滑到了他的喉骨处,轻轻锁住。
黑发雄虫轻声细语道:“亲爱的,怎么不说话了?”
赛迦维斯“唔”了一声,终于开口,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疑问:“雄主,我不太理解您的意思。”
“您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
费轶一怔,然后淡淡道:“我只是单纯地想知道你的答案。”
赛迦维斯理所当然地摇头:“我当然不会觉得您……”
他不想说那两个词,会玷污他的雄虫。
他只好换个说法:“我不觉得您是那样的虫。”
“如果您真的是,那么您完全不会趟这滩浑水。”
“也不会顶着那么多雄虫给您的压力,想要处置犯罪雄虫。”
“更不会对雌虫那么温柔。”
他语气突然变得幽冷:“如果不是您真的不认识他们,我真的会惩罚您。”
费轶:“……”
他震惊了。
赛迦维斯对他的滤镜是不是太厚了?
还有,他想惩罚他?
费轶眯起眸子,手上稍一用力,掐住了赛迦维斯的脖子。
他礼貌笑笑:“雌君,您好大的胆子。”
嘴上说着敬称,脑子里在想一些冒犯的事。
赛迦维斯唇角勾起一点,眼里却没有笑意。
他握住费轶掐着他脖子的手,一字一顿:“雄主冤枉,我可没有。”
“我居然不知道,连雄虫都喜欢您。”
“很抱歉,有的时候我不太控制得了自己,可能会对雄主做一些过分的事,只能请雄主多担待一些了。”
很好,连商量都没有,直接告诉他,他就是死性不改了。
但是费轶心里没抵触。
赛迦维斯本来也不是什么乖巧听话的虫。
总之只要不做得太过分,他也不会讨厌就是了。
黑发雄虫慢吞吞点头:“行。”
赛迦维斯兴奋地用脸蹭蹭他。
很快,他又低落下来。
本应该十分阴沉冷厉的大型凶兽,此时垂着耳朵和尾巴,无精打采地和怀里漂亮的白毛小狐狸道歉。
“雄主,对不起,又一次没帮上忙。”
他的雄虫,自己解决好了一切事情,自己面对那么多恶意,而他甚至不能站在他身边,只能像个偷窥狂一样,时时刻刻监视着雄虫,生怕他出什么事。
他的光脑、他的悬浮光屏、他的腕表,在他踏入雄保会大门前,全被他安了定位器和监控器。
他知道他做得不对,但是他不想改。
光靠管家给他汇报雄虫的日常已经满足不了他了。
“您有需要的话,请一定要找我。”
然后他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他身边,享受雄虫对他的依赖和称赞。
费轶反握住他的手,没好气道:“行了,都别道歉了,这事过了。”
他触到军雌的手心,突然一顿。
他沉默着扳开他的手心。
尚未完全愈合的掐痕还带着血迹。
他低头,轻柔地吻了吻那些伤痕,低声道:“以后不要伤害自己。”
“这是命令。”
赛迦维斯小小地嗯了一声。
他眨巴着赤金色的眸子,突然问道:“雄主,您是不是忘了什么?”
费轶茫然:“啊?”
赛迦维斯提醒:“歉礼。”
费轶:“……”
他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想起他似乎的确承诺过要给他歉礼。
费轶看着军雌亮晶晶的凤眸,顿感大事不妙。
看来今晚他别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