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红毛小脑袋突然探出病房门口。
紧接着,它上方相继出现粉毛、绿毛和写满不情愿的紫毛。
红毛紧张兮兮地环视一周,冲身后招了招手,猫着身子,贴着墙挪出了病房。
粉毛绿毛紧随其后。
紫毛直着身,无言地跟在末尾。
几个小男生做贼似地溜出了三楼,又贴着墙摸上了五楼。
隐在暗处关注着他们的军雌们面无表情地捂住心口。
好可爱!!!
真TD可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想偷走!!!
估计是觉得这种见不得虫的行为举止太过傻逼,紫毛有些受不了了,重重地叹了口气。
红毛急急回头,冲他挤眉弄眼,食指抵在唇前“嘘”了一声,做口型道:‘阿米!不要出声!’
阿米唇角一抽。
粉毛绿毛紧张兮兮地看了眼周围,竖起大拇指,表示安全。
红毛又回过头,继续带起路。
走到某间病房前,他一步站到了门左侧,用眼神示意他们躲好,他要敲门了。
粉毛绿毛挤在门右侧,小脸严肃,屏住呼吸。
阿米站在房门前一动不动。
红毛冲他瞪眼。
紫发男生深吸口气,眉尖抽抽,悄声道:“提奈卡,其实我们没必要这样……”
提奈卡一把拽过他,拉到自己身后,两颊鼓起:“笨蛋!你懂什么呀?这叫惊喜!”
他声音很小,听起来又凶又娇。
阿米抿唇,低头无奈地笑了笑:“好吧。”
他轻叹一声,还是乖乖站直,背靠着墙。
提奈卡眼眸一转,对上对面的两只虫。
两只虫点头。
提奈卡抬起手,连翘三下门,然后迅速贴墙站直。
房门隔音效果很好,听不见门里虫的脚步声,隔了快十秒,门才被打开。
站在门内的黑发男生眨眨眼,“咦”了一声。
门外没有r……虫。
他顿了三秒,决定关上门。
眼睁睁看着门合起的四只虫:“!”
提奈卡连忙跳出来:“嗷嗷嗷不要关!”
他的视线对上黑发男生的脸,卡了下壳,有些呆滞道:“……惊不惊喜?”
粉毛绿毛默默冒头,补充道:“意不意外?”
青涯:“……”
他微微张唇,表情愣然。
阿米捂住了脸,却被提奈卡背在身后的手扯了一下衣角。
阿米:“。”
他也从提奈卡头顶冒出头,神色平静自然:“日安,青涯阁下,我们来看望一下您。”
青涯下意识摸了摸耳朵,赶紧拉开门:“请进请进!”
几只虫乖乖排队进了病房。
青涯看着病房里的陈设,尤其是那三把椅子,犯了难。
怎么刚好只有三把呢……
早知道他昨天应该提前准备好新椅子的。
青涯尴尬道:“啊,抱歉,我这里缺了一把椅子,要是不嫌弃的话,你们可以坐……”我床上。
话未尽,就见提奈卡走到床旁边,一屁股坐到地毯上。
他懒散地向后倚着床,转头看愣住的几只虫,挑眉:“看我做什么?把椅子搬来一起坐啊。”
青涯赶紧去拉他:“哎不要坐地上!地上凉!你还是坐……”床上吧。
其他三只虫搬来椅子,围着提奈卡和青涯放下,施施然坐上去。
青涯:“。”
他被提奈卡扯着坐到床上,“行了行了,没那么多讲究,你的床还是你自己坐吧。”
青涯看他们一脸习以为常,就不再多说什么。
他双手放在膝上,抓了抓裤边,唇边抿出一点笑,声音听起来有点小,尾音软软:“我还打算去找你们的……还能看到你们真是太好啦。”
提奈卡向后仰头,后脑勺虚虚抵着床,侧过脸看他,浓长的眼睫一颤,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青涯扣了扣手,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没有男孩子接话了?
阿米悄悄踢了提奈卡一脚,示意他目光收敛点,继而温声道:“嗯,我们也是。”
他眼神不无担忧:“你现在怎么样?感觉身体还有哪里难受的吗?”
青涯摇头,专注地看着某个点的时候眼眸会睁得溜圆,显得他特别乖。
阿米注意到他目光的焦点,摸了摸耳朵,解释道:“军用款翻译器是有配套设备的,你的那副是主翻,我们几个戴的都是副翻,在一定距离内提前连接过主副设备就可以直接进行定向语翻。”
青涯忍不住问道:“那这个翻译是只能在主副之间进行,不能在副副之间进行对吗?”
阿米点头,补充道:“因为我们四个语言相通,所以我们之间不需要主副翻,相反,我们四个和你之间需要。”
青涯若有所思。
所以,用在军方谈判的话,就是一方对一方,一虫对多虫。多虫那方之间语言相通,不需要主副翻;而一虫与多虫之间语言不通,需要主副翻。
哇,这翻译器,真是好东西啊。
不过,军用款和通用款的具体差别又是什么?
这个问题,青涯打算自己琢磨,就不问别r、虫了。
唉,果然还是不能完全接受自己变成虫子的事实啊。
青涯抬起头对阿米感激地笑了笑:“谢谢解说。”
他正色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青涯,青山的青,天涯的涯。谢谢你们那个时候的关照,也谢谢你们愿意来看望我。”
他站起身,鞠了个躬。
阿米他们俱是一愣,赶紧起身,摆手说不用这样。
等所有虫都坐下,提奈卡喃喃道:“我滴雌父哎,你也太礼貌了点。”
青涯脸蛋红扑扑的,他嘿嘿笑了一声。
提奈卡盯着他鼓起的颊肉,小手蠢蠢欲动,又强行摁下。
阿米道:“你可以叫我阿米,米粒的米。”
提奈卡:“提奈卡,提手的提,奈何的奈,卡片的卡。”
粉毛:“我是弋鲁,游弋的弋,上鱼下日的那个鲁。”
绿毛:“我,是,琅期,王良琅,期盼的期。”
(注:为什么虫族文字和种花文字一样,是因为作者君不会外星语,将就看吧orz)
青涯认真记下他们的名字。
提奈卡随意瞥了眼他的光脑,没看清上面的字符:“嗯?你在画什么?”
青涯收回在光脑上写写画画的手指,含糊道:“没什么,记一下名字。”
提奈卡没有追问,而是挑起话题:“你是从哪来的呀?”
青涯不着痕迹地呼口气:“我也不知道。”
阿米皱起眉:“你家在很远的地方么?”
黑发男生一愣,很快便笑起来:“嗯,很远,找不到的。”
他莹润的黑眸很亮,覆着薄薄的一层光亮,阿米抿唇,声音放得更柔:“没事,只是远了点,以后会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