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涯迟钝地眨眨眼,忽然抬头往前凑,鼻尖动了动。
小雄虫慢吞吞道:“陛下,陛下。”
“嗯。”安德伊尔压着郁气应他。
青涯柔软的面颊忽然贴上安德伊尔的脖颈。
他努力深嗅一口气,瞳孔无意识颤动一下。
香香的。
“陛下,陛下……”他开始一迭声地叫他,脑袋还不安分地拱来拱去,柔顺的头毛不停刮蹭雌虫的肩颈和下颌骨。
刚才还承认不给抱,现在又这样撒娇,安德伊尔那点气都给他磨没了。
他悄悄吻了吻青涯的发顶:“嗯。”
青涯嘿嘿笑起来:“你好好闻哦……”
“?”
安德伊尔一顿,眸光微闪。
小雄虫努力伸长双臂,环着安德伊尔的肩背,但又使不上劲,只好退求其次抱着他的脖颈。
安德伊尔动动脑袋,脖颈和青涯的面颊相互摩蹭几下。
雌虫低沉的声音莫名染上几分涩气:“宝宝,闻见什么了?”
青涯歪歪头,目光茫然。
他说:“香香的……”
安德伊尔:“嗯呢,是什么东西香香的?”
青涯说:“陛下……”
安德伊尔差点想反驳说自己不是东西,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
他点头应下:“对,是陛下。”
青涯挂在他身上,呼吸有些热,些许香气闷在口鼻间,他忍不住细细喘气。
安德伊尔托抱着他的手臂肌肉骤然紧绷。
青涯又叫:“陛下……”
年轻虫皇倒吸口气,额角青筋突起:“嗯,宝宝,可不可以一次性把话说完?”
又是这样软绵绵的叫唤,叫完又不说话,纯折磨他。
男生晃了晃腿,小声道:“抱太紧,勒疼我了。”
话头再一转,不去深究安德伊尔身上什么东西香,注意力很快又放到自己身上。
也没说不让抱了,反过来埋怨他力气重。
雌虫深深吐了口气。
他忍耐了一下,“芽芽,快点分化吧。”
都能闻到他信息素的味道了,看来离分化期不远了。
安德伊尔情热期并没来,他只是单纯因为心情极度不好,信息素有些无法受控地外泄了而已。
谁知道他只有脖颈处那有一点点味道而已,青涯居然闻见了。
这么敏感。
太好了。
*
被放下来的时候,青涯还是晕的。
他被搂着坐在雌虫怀里缓了好一会儿。
等意识清醒时,青涯感觉屁股底下触感不太对,扭了两下。
安德伊尔抬手就给他屁股来了一下,没什么狎昵意味,只是纯粹教训一下。
青涯抬头看他,颇有些眼巴巴的:“陛下,你要来找我算账了吗?”
因为他前些天躲得太厉害了,陛下肯定生气了。
他也不想这样的,但是他真的有点害怕,陛下不管是亲他还是抱他都很用力,他感觉好痛。
轶哥也跟他说了,雌虫不可以惯得那么厉害,以后要吃亏的。
青涯刚开始也不大信,毕竟陛下大多数时候都挺规矩的,没有老是动手动脚。
他问了费轶为什么,费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他年纪再大点儿就懂了。
他好像现在就有点懂了。
青涯在心里悄悄慨叹,轶哥真的懂好多哦。
不过他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他还没来得及问这个问题,费轶就被叫走了。
那他待会儿问陛下吧,不过他得先让陛下不要生他气。
“陛下,你现在不可以生我气。”
小雄虫神色认真,没有开玩笑的成分,他是真的这样想的。
安德伊尔还没回答他上个问题,他现在就自顾自帮他决定了。
他都愣了,气都没地儿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