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苦着个脸干嘛。”
“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的......”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只是觉得自己小时候傻得冒泡,其实换位思考一下,莫名其妙领回家一只来路不明的猫,身上带没带病毒都不知道......”
赵听雨絮絮叨叨地说着,不知道是在安慰谢忻燃,还是在安慰自己。
“不过后来我就学聪明啦。”
听她语调上扬,谢忻燃压下心酸,弯着唇角去望她。
“那时候,我一个星期有二十的零花钱,很多吧?”
十六七年前,对于一个刚上一年级的小孩来说,一周二十块确实不少。
谢忻燃点点头,捧场道。
“特别多,我小时候都没有零花钱。”
赵听雨揉揉他的脑袋,打趣道。
“好可怜啊谢忻燃,那岂不是连个糖块都买不了。”
“对啊,每天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吃。”
赵听雨以为他只是在开玩笑,随口将话题扯了回来。
“那二十块只是听着很多啦,里面还包含我每天上下学的公交车钱呢。”
“不过离学校只有一站,走几分钟就到了,坐公交车太浪费了,我一般都是步行。”
“所以我每天都能省两块钱哦。”
看着赵听雨开心地举起两根手指头,谢忻燃怎么都笑不出来。
他想起当初旧饼干盒里那一堆花花绿绿的纸币。
“干嘛,不要瞧不起两块钱,我当时日积月累,可是攒了一笔巨款!”
赵听雨掰掰手指头,思索着说道。
“我记得最多的时候,好像攒了有四百多块,那时候我才上二年级呢。”
是432块。
谢忻燃默默在心里补上。
“唉,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最后都让一只骗子给我骗走了!”
听着她的控诉,谢忻燃一些艰难地开口。
“一只......骗子?”
赵听雨想想就生气,从沙发上坐起身来,愤愤不平道。
“我那时候捡了一只特别脏的白土松,身上还都是伤,看起来跟就剩一口气了似的。”
“白......土松?”
赵听雨没注意谢忻燃接二连三的诧异,仔细回忆道。
“可能是白色的吧,太脏了,有点记不清了。”
“......”
兜转了一大圈,好不容易将话题引到自己想听的,谢忻燃却沉默了。
土松。
脏的都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了。
过了许久,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叹气道。
“你确定......是土松吗?”
“或许是萨摩耶呢?”
赵听雨将沙发旁专心刨坑的萨摩耶崽子拎过来,端详了一会,有些不确定道。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像,不过那只也太小了,看起来也就三四个月的样子,而且我那时候也不认识什么是萨摩耶,说不定认错了。”
赵听雨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怀里的小狗脑袋,随口回答道。
谢忻燃压住心中的急切,装作淡定地开口问道。
“为什么说它是骗子,它骗你什么了?”
话音刚落,赵听雨就生气地握了握拳,盯着眼前的茶几,咬牙切齿道。
“它骗了我的感情和金钱,那可是我攒了大半年的零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