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去溪市看看吧,这里有我。”
“好。”
目送着谢允景离开,封明德嘴角缓缓弯起,笑容莫名带了几分扭曲。
托盘里的注射器空空如也,床上躺着的人陷入昏睡。
踱步到病床边,看着那张与谢允锵肖似三分的脸,封明德慢慢开口,语调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小少爷,你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要怪就去怪你那个变态爸吧,谁让我当年承了他的情呢。
“要不是那些钱,我妈连那个冬天都挨不过去。”
说着,他收起脸上的低落,凑近谢忻燃的耳边,低声道。
“对了,看在我还给你下了点麻醉药的情分上,到了下面,帮我给我妈捎句话呗。”
“要不然,生剖心脏,可是很疼的......”
“就捎一句,拜托你帮我和她说。”
“借咱们钱的那位好心同学的恩情,儿子还完了,有空的话,给我托个梦也好啊。”
将近期整理好的数据放在导师桌子上,顾望淮刚想转身离开,余光瞥见桌边那个透明药瓶。
“师兄,老师是去泽熙了吗?”
“对啊,一大早就走了 ,第四版好不容易研究出来,师父得赶紧去交差啊。”
顾望淮眸子暗了暗,心中的疑惑感越来越重。
既然是去泽熙的话,那老师为什么不把药也带着呢。
是忘记了吗?
“放下!”
门外闯进一个人影,封明德冲上前来,将顾望淮手里的透明药瓶夺过去。
嗅到一丝熟悉的味道,顾望淮面色变了变,看着性情大变的导师急匆匆地出了门。
不顾师兄安抚的眼神,他快步走到阳台上。
颤着手将手机拿出来,他翻开通讯录。
那次饭局上,他存了谢允景的联系方式。
————
房间里一片漆黑,弥漫着一股不知名的药味。
外面时不时传来巨大的响动声,像是火车经过,掺杂着鸣笛声。
可那声音却很是古怪。
像是......从天花板上传来的一般。
阴暗,潮湿。
冷......好冷。
慢条斯理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胶皮手套接触皮肤的声音。
“啪”
灯的开关被按下,亮起的灯光森森的,白得有些刺目。
封明德往手上喷了层酒精,掀起眼皮看向房间中央的病床。
从一旁的铁盒中随手摸了把手术刀,他朝着床上用白布盖着的起伏走去。
“咣咣咣”
外面传来一阵拍门声。
封明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拍门声却是一声急过一声。
没来得及将面具和变声器戴上,他阴着脸去开门。
“谁他妈让你现在就把他带回来的?!”
劈头盖脸的骂声传来,谢允锵朝他身后的病床看去。
“秦婉还没回来,他现在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