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拐角灯光昏暗,几束走廊的光亮打进来,隐隐可以看清眼前人的轮廓。
宴会厅内人声鼎沸,谈笑声伴着古典音乐声飘到走廊里,衬得这里更加寂静。
因着是许家每年最隆重的一次宴会,到场的人很多,宾客们进进出出,难免会路过这里。
如果只是正常谈话,那也没什么好藏的,偏偏两人现在的姿势......
“放开我。”
看着紧箍在自己腰间的手,赵听雨抬眸,眼神里半点波澜都没有。
决定回鹭城的前几天,她其实也担心过,会不会再碰到谢忻燃。
后来,每当脑子里再划过这个猜想时,赵听雨就觉得自己很可笑。
就算再碰到,又能怎么样呢?
他们早就分手了。
半年时间,足够抹除一个人在另一个人记忆里的绝大多数痕迹。
更别提在分手前,他就已经答应了家里人,去和另一个人接触。
看着她毫不在意的样子,谢忻燃脸色越来越差。
昏暗灯光下,男人侧脸棱角分明,薄唇紧抿,眸子里是化不开的郁色。
入秋后,鹭城白天依旧燥热,但一到了晚上就气温骤降,凉风习习。
加上宴会厅内冷气很足,赵听雨穿着抹胸礼裙,肩膀连带着整个胳膊都泛起丝丝冷意。
尤其是面前人此刻像个冰山一样,绷着脸一言不发,她觉得更冷了。
刚才猛地被拉过来,赵听雨第一反应就是惊慌。
意识到是谢忻燃后,她刚微微缓过神来,就被迫接受了他狂风骤雨般的质问。
换作谁,也没法保持心情平静。
甜品台的蛋糕甜到发腻,她挑了半天也没吃几块,只随便对付了几口水果。
尤其是穿着细跟高跟鞋走了一个晚上,小腿肚又酸又疼。
紧箍在腰间的手骤然松开。
余光中,谢忻燃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随后将指尖搭在西装衣扣上。
赵听雨愣了一下,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的衣着。
在两人相处的那几个月里,她从来没见过谢忻燃穿西装。
剪裁合体的西装衬得他愈发挺拔,白色衬衣款式简约,领带一丝不苟,通身气质矜贵而淡漠,配上那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表情,她越看越觉得陌生。
愣神间,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披在了自己肩头,男人刻意平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看不到你冷吗?”
赵听雨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话中的“他”指的是许惟年。
先前跟许惟年再三确认过之后,她根本没想过会在这里碰到谢家人,更别提偏偏碰到的是谢忻燃。
又累又饿,还得被人扣在这,赵听雨烦得要死,再三压制住火气后,她开始反驳。
谢忻燃低着头给她系扣子,耳边响起女孩委屈的控诉声。
“要不是你把我拦在这,我也不至于冷。”
谢忻燃叹了口气,强压住心中的难受,刚想抬头,余光瞥见昏暗灯光下,她锁骨下的那抹红痕。
呼吸骤停,谢忻燃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他系扣子的手顿住,眼神一瞬间冷得可怕。
下巴突然被人捏住,赵听雨只觉得背部一下子抵在墙上,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带着攻击性的吻重蹈覆辙。
舌尖被他吮得生疼,嘴唇也一阵阵发麻,谢忻燃像是不知道疲惫一般,扣着她的腰一次次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