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晓，你这算出手么？”

看到连塞一点伤都没有，慕知冷冷地问。温以晓轻笑说：

“主人，你不就是想让我妹妹见我一面，也没有真的想让我伤她。”

被揭穿，慕知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内心感慨，这些妖，一进《山川秀》怎么都变得这么直言不讳了呢？难道是分身与他们说话说多了？

“主人，你想要的效果达到了，我先进去了。”

不忍心看到妹妹痛苦的样子，温以晓选择离开，要入山川，需要死过一次。温以晓自认内心不够强大，亲眼看她死在自己面前，选择抛下哭得像个小孩儿的连塞。

“姐姐，别走，姐姐！”

可温以晓还是消失，属于她的气息，这天地间，又没了。

“姐姐，为什么？”

不明白为什么，姐姐来了，又走了。

“姐姐，你知道吗？我每天都在努力修炼，突破封印，见到慕知，然后为你塑造肉身。杀了慕知，为你报仇，现在你来了，又走了。

好像在告诉我，这些都没什么意义，这些对你来说云淡风轻。”

“你送我的拨浪鼓，我一直用到现在，耗费精力想要找到你的魂魄，给你塑造肉身。为什么你不愿为我停留，为什么呢？”

慕知使出蓝丝，给十二令，以及整个涉河的生灵疗伤，不论妖与人。连塞依旧溺在自己的世界里，她看着羌惟的尸体，头上是三瓣长兮绫。

“我失去了三个最爱我的徒弟，他们是我养大的，姐姐，你怎么忍心呢？为什么见了我，又藏起来。”

“姐姐，这是为什么？”

仰天大问，连塞喊得精疲力竭，天将大雪，慕知这次没有拿出无墨笔，不过还是问了一句：

“我可以让你进《山川秀》，去见你姐姐，如果你愿意？”

这场大雪，是连塞作为雪妖，自爆前下的最后一场雪，雪中皆是绝望。

“不用了，慕知！”

“我以为，我的姐姐很爱我，可她还是抛下了我。她始终爱光蒙，爱得比我多，若我现在是光蒙，她绝对不会这样决然离开。”

“姐姐，我以为你会关心我，原来是我多想了啊！”

“可笑我一想竟然想了一万年，哈哈，真是可笑啊！”

无奈自嘲，过一会儿，又暴怒对着慕知吼：

“慕知，我才不要，我才不要进你的狗屁《山川秀》，你是天道的走狗，你连你自己都狠得下来伤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你让我觉得恶心。作为林音的你，可真能忍，这些人不是我杀的，是你见死不救造成的。”

“什么天道，这命运，我连塞不认的，就不作数！”

“不作数！”

叫得撕心裂肺，天地听到也许都会动一动，可惜它们太忙，听不到。

刹那间，白雪飘扬，天雷接踵而至，连塞消散在原地，与谭西一样，那个曾经收养连塞的神君，也跨着云海，来收走这混沌：

“参见神君！”

在他要离开时，慕知上前行礼。那人听后身子一顿，慕知与他一同站在云端，看着脚下众生。

“冥界幽女慕知，参见神君！”

见他不回答，慕知再次行礼，那位神君转身立马回礼：

“不必多礼，唤我北山宿卓，北山，宿卓都行。”

两人见面，好像都有很多话，慕知也没有憋着：

“是寒知化作你的模样，还是你化作寒知的模样，一如我化作林音那般？”

现在说起寒知，慕知已经变得足够沉稳，只有在作为人的林音时，慕知才会表露一二情感。

“不是，你错认了，我乃春神北山宿卓，许是长得相似吧！”

说完，北山宿卓携云远去，这段时间，其实不是他当值，他是代替雷神来的，也许是心疼，想来看她几眼。

“寒知只是我的转世！”

按照相离的要求，在远去时，慕知听到他的话，北山宿卓说出了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