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飘得不多不少，刚好可以传到山山耳朵里。

黑气继续冒着，山山假装听不懂：“什么琴虫，我不知道。”

山山拙劣的演技，千张强良都能看出来，眼睛瞥向一边，就是不看千张强良，那团团黑气都在说，这个人在撒谎。

不是山山不想承认，她目前还不明白这个人对那琴虫的态度，还有那支箭，在九微树要射那些琴虫蛋的就是千张强良。

就算山山身体没有损伤，她依旧敌不过现在的千张强良，山山自己估计着。

千张强良也不兜弯子：

“琴虫是我养的，后来偷跑出去，就没再回来。当时我大吼她，出去了就永远别回来了，现在也算是实现我对她的要求了。”

那三条大虫，琴虫是最小的，也是最皮的，她总是不安分，到处去游玩，她说她想要一个窝，独属于她自己的窝。另外两条大蛇，在她出走的时候，还说要吃掉她，千张强良还是放她离开。

那天，一只青鸟飞到千张强良门前，样子窘迫，她手里有琴虫的皮，招待她的是千张强良的两条蛇，他们将那只鸟的话传给千张强良时，千张强良便觉不对，琴虫身上的伤是金离一族所伤，那青鸟以为千张强良要去杀拥有琴虫蛋的人，几日不见千张强良有动静，干脆就冒充山山的手法击打他的两条爱蛇。

那日一见那只青鸟，千张强良便觉不对劲，当下就在青鸟面前去追踪琴虫。刚好射破了一枚琴虫蛋。

山山上门时，用的也是青鸟羽毛，见到那羽毛，千张强良立马就明白了其中原委，上前去追时，以为看到的会是那只青鸟，看到的却是山山。

那日他见山山身上有琴虫蛋，可那气息却不是杀死琴虫的气息，也不是那日击打他爱蛇的人。

千张强良讲出过程，山山弱弱地说了一句：“其实，那琴虫间接是我害死的，若不是我去她的洞里，金离就不会找上她。”

见山山怕死地低下头，看向她的脚尖，脚上的草鞋沾满污泥，上面的水渍还未全干。还有头发结成几块，这是他们趟过这些坟墓所致，山山发尾还有些烧焦且卷曲的头发，这是在滩上救他所致。

千张强良将头转了一圈，骨头咯咯作响，火红的头发上没了他爱蛇的梳理，他还有些不习惯，边给山山捡头上的碎草边说：

“琴虫不是你杀的，蛇你伤了，但你也救了我。”

声音有些沙哑，山山听得出其中的哀伤，她看这个千张强良好像一眼就能看透，这类人，有什么想法当时就会去做。

在确保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时，山山松了一口气。看到千张强良沮丧的样子，山山不免有些惭愧道：

“我打算去找北渚，我感受到指月剑有些不正常，我有些担心他的处境。大头，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