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极为凝重，实际上，北渚已经把小舟当自己的孩子了，朱雀一族，最不能忍的，就是抛弃自己孩子，还有孩子的母亲，若是抛弃他们，他们会把他围在一起，用时间之术，把他困在时间里，让他永远分不清真正的时间。

他放开对女戚气息的隐藏，侧身对着山山道：

“要我干什么？”

山山见北渚认真，便道：

“女祭之眼，一只眼睛或是血，若是不取回来，小舟变化失败，我用蓝思也救不了他。”

北渚必须去面对女戚，他还是习惯叫她女戚，那气息要将北渚闷死，越裹越紧，即使那个气息多么厌弃他，终于，北渚脖子被一根线扯着，扯着他去找女戚。

小舟在北渚走后不久便醒了，山山又温柔地看向他道：

“小舟，北渚是你爹吗？”

小舟摇着头，山山见后又同情地看向小舟道：

“怪不得我见你时，你话都不会讲，原来是才生出来啊！”

小舟扯着脖子，大声道：

“不是，不是，北渚不是我爹，我爹只有一只眼睛，和那个人一样。”

“啊，你别激动，不是，不是，我不说了，可憋死我了，跟着这个大木头一起，都怕一个不小心把他惹毛了，话都不敢讲太多。”

山山像是放下了包袱，给小舟擦泪道：

“不是就不是嘛！管你爹娘是谁先，你今天成年了，想好变成男的还是女的了没？”

北渚不在，山山的话匣子啪就开了，话珠子乱溅落一地，小舟停止哭泣道：

“男的，我才不要和那个人一样。”

山山点头道：

“嗯，我也觉得你的相貌，男的比较适合你，要是是个女的，除了皮肤变得好点，美你应该够不着，变成男的，你还能说得上俊。”

小舟已经是拼尽全力说话了，神魂都溜之大吉，闭着眼，脑海里那个人的声音随着那些鸟飞走了。

当时，那个屋子里到处都是小舟的眼睛，女祭挖下来，不要的，就会扔在他身边，小舟脖子上的伤痕，结了痂，也没了树枝遮挡，虽然那个人脸上只有一只眼，可看见一只眼的妖兽，他还是会呕吐，两只眼睛会变得看不见，一片黑暗。

“我不想变成任何一种性别，如果可以，这样我就会只长一只眼，我不喜欢一只眼。”

平静后，小舟颓然道。

山山撑着下巴，眼睛也亮了些，

“不变化，那就简单多了，我让北渚去找女祭，现在看来完全不用，你真的想好，你可知，这样的话，你将活不过一百年，这在你们千眼人中，应该是短命吧。”

小舟听到山山的话，完全不在意寿命道：

“真的吗？你真的可以帮我？”

山山点头道：“可以。”

小舟艰难起身，从吊床上滚下，爬过来，抱住山山，山山双手停在半空。

小舟眼睛发着光，那双眼睛细长，脸上还有点点雀斑，卷卷的头发都埋在山山膝盖上，“好，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