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们,保护好小夭。”
“是!”
“派人通知五神山,叫他们安排擅长御水的神兵去东海寻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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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海水的颜色也如浓墨一般漆黑。弦月如钩,微弱的月辉从厚厚的云层后面隐隐透出,成了这墨黑的天地间唯一的光。
“有人跟着我们。”小夭警惕地说。
防风邶拍拍白雕的背,清越的叫声在漆黑的夜空中响起,白雕直冲云霄,疾速朝着东海飞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白羽金冠雕飞了大半夜,大海依旧和之前一模一样。从空中俯瞰,广阔无垠的大海好似没有边际,黝黑的海水仿佛能吞噬一切。
小夭有些困意,靠在邶的肩头。
“在想什么?难得见你像今日这般沉默。”
“我在想,究竟是谁会想要杀阿念。”小夭望着虚空,淡淡地说,“谁又敢杀阿念。”
阿念与她不同,她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恨阿念恨到不惜得罪整个高辛也要取她性命,这人若不是恨阿念入骨,就是个疯子。阿念从小在宫廷长大,虽刁蛮任性,但从不曾真正伤害什么人,更不至于与人结下如此深仇大恨。
“你怎么那么确定是有人要杀阿念,而不是她自己为了别的什么事跑来东海的?”
小夭想了想,觉得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她想说这只是她的直觉,又觉得没什么说服力,忍不住叹了口气,“若真是这样,无非也就虚惊一场,倒也省心。你从前总说自己自小就孤身一人,可是你看我,身边那么多人,整日里不是你暗算我,就是我算计你,没一个省心的。”
“至少能有那么几个让你牵挂羁绊的人,就该知足了。”邶不以为然地说。
小夭坐直了身子,满脸期待地看他。“有没有让你牵挂羁绊的人?”
防风邶看着她,知道她是明知故问,还是不吝惜地配合她,“你啊。”
不知又飞了多久,防风邶突然淡淡地说,“找到了。”
小夭的目力不及他,远远望去,除了一片黝黑,什么都看不见。邶却目标明确,驱策白雕向着远处的一座荒岛飞去。
白雕呼啸而下,平稳的落在岸边。防风邶轻抚着雕背,又似与它耳语几句,白羽金冠雕扑棱翅膀,呼啸远去,很快便隐入夜色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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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上,只见蓐收靠在一块礁石上,阿念坐在他身旁看着篝火发呆。不远处,是被五花大绑的紫衣女子和一着粗布衣裳的男子。
“阿念!“小夭跑过去抱住她。
“你怎么才来…”说着,又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小夭一时不知该喜该忧,真正的亲密大概就是这样的吧,不会客套地说,“谢谢你来救我”,而是知道你肯定会来,还要忍不住怨你,“你怎么才来”,“你终于来了“…
她安抚了阿念,又去查看蓐收的伤势。
“姐姐你快救救他。“阿念在一旁边哭边说。“我已经给他的伤口用汤谷水清洗过,还把随身带的玉髓都给他喝了。可是他一直都没醒。他是不是要死了?“
小夭探了蓐收的脉,虽有内伤但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她又解开那些被胡乱包扎起来的伤口,仔细检查,伤口都很深,像是被野兽撕咬过的。
防风邶将随身带着的小瓷瓶递给小夭,小夭倒出里面的流光飞舞丸,连着捏破了好几颗,滴在蓐收的伤口上,紫蓝色的水滴如流萤般萦绕着伤口,又慢慢融入伤口,血止住了。
小夭又重新包扎了伤口,安慰阿念,“好了,一时死不了,你放心。“
“是谁要杀你?“防风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