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张锦的人在盯着我们,张家的事……”
“咳咳!”旁边的太监突然出声提醒。
陈溪禾站在一旁,低着头,眼睛里闪过一道光。
孙奎转过头来,冲着陈溪禾挥了挥手:“出去。”
“是。”
陈溪禾转身退出去,顺手还关上了门。但她的手心里已经全是汗,掌心里是一道深深的指印。
“小禾,要不要去坐一下,站了这么久了。”小厮张雷殷勤地问。
“不用,待会儿大人叫我就不大方便了。”陈溪禾对着张雷笑了笑。
看着陈溪禾的笑,张雷傻笑着摸着头回到原来的地方。
尽量不贴着门,但陈溪禾竖着耳朵在听,可惜听到的大多模糊。
“张家……权宜之计……”
“东厂张……”声音渐渐模糊,直至陈溪禾彻底听不见。
这里头居然有东厂的事?
陈溪禾神情越来越冷,手指也渐渐泛白。这些宦官贪婪敛财,权势滔天,根本不把常人放眼里,她该怎么做才能找到证据证明陈家清白。
忽的一阵风刮过来,冻的陈溪禾和小厮抖了抖,但隐约中好像有股香气夹杂在其中。
只见廊下走出一个人,红贴里缀补子,腰间一块牙牌,面上清冷,丰神俊朗。
是他!
“大人!”陈溪禾和小厮行了一礼。
“干爹,清远来了。”声音清脆,但没有情绪。
“我儿,快进来!”
门就被打开了。是那个送耳炉的人,只见那人面色不虞,虽开了门给他,但头却扭向一边,之后又对陈溪禾说:“进来奉茶。”
常清远撩起衣角跨了进去,陈溪禾紧跟其后。
原来他叫常清远。
“大人!”一众太监朝清远行了礼,但本人却没搭理他们。
“干爹,清远来迟了。”说着他从袖中拿出个东西。
“不迟,来,叫爹看看,是什么?”孙奎笑眯眯的说着,那脸上的皱纹这么一挤更多了,忙从常清远手上接过东西。
是个平安符,做工也不是很精致,但孙奎却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陈溪禾见惯了这老头阴沉着脸的样子,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笑着的孙奎,感觉颇为不适。
她悄悄看了看别的宦官,果然这样的区别对待让别的人都不舒服,但没敢表现出来,只是脸色有些难看。
“干爹,你们刚刚谈什么?”清远问了一句。
孙奎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是些杂事。”
“师兄,是召买之事。”驼背的小太监突然从角落里出来。
不知为何,清远面色突然难看了起来,孙奎则是用阴鸷的眼神看着小太监。
“看来我来得不对,干爹,我有些不舒服,走了。”清远走了出去,只留下脸色难看的孙奎等人。
陈溪禾更加好奇了,这孙府里的人看来都各怀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