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溪禾吓得眼前一黑,喉咙却叫不出声,条件反射下一把撒出了粉,簪子也捅了出去。
“陈姑娘!”
陈溪禾手腕一下子被人捏住了,她定神一看,居然是沈熠。
陈溪禾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压低声音说:“大晚上的你来孙府做什么?”
“陈姑娘,抱歉,但今夜我就是来找你的。”沈熠一下从窗外跳进来,腰间雪白的粉末簌簌的往下掉,看着有些滑稽。
陈溪禾有些心虚,刚想道歉,却发现手还在人手里拽着。
顺着陈溪禾的眼神,沈熠看见了自己的手还抓着那只柔软的手,他鬼使神差的捏了捏。
好细!
下一秒沈熠反应过来了,他立刻放开了陈溪禾的手,耳朵也悄悄的红了:“抱,抱歉。”
陈溪禾收回那只手,只感觉手腕处热热的,莫名有些痒,痒到心里的那种。
“没事!”
忽然陈溪禾想起了什么,猛地转头看向阿云。
沈熠抖了抖衣裳,说:“不用担心,她醒不过来。”
陈溪禾顿时瞪大了双眼:“你……下药了?”
陈溪禾连忙跑过去看阿云。
“只是让她睡得沉些,不会有事。”
陈溪禾犹豫了一下:“你今晚来有什么事吗?”
“今晚是来给你送这个的。”
沈熠递出来一把钥匙,一把带花纹的钥匙。
陈溪禾瞧见这把钥匙,蹙着眉说:“沈熠,你要什么?你从一开始就在帮我。之前的小事你都可以解释为举手之劳,但这回,你堂堂一个锦衣卫百户专门跑一趟,这解释不了。所以,你有何目的?又或者说,你想要什么?”
沈熠眸色一暗,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若说毫无缘由,你我都不会相信。起初帮你,我确实有目的。我欠别人一个恩情,受人之托照看你。”
“受何人所托?”
“现在何必纠结是谁?将来你自会知道。”
陈溪禾也坐下来,说:“好,我可以不问。但是,你明明只需要保我性命即可,平白做这么多,还事事亲力亲为,我不得不多想。”
沈熠给陈溪禾也倒了杯水递过去,笑说:“陈姑娘是姑娘家,有防备心是常事。我这人性子古怪,陈姑娘说过咱俩是朋友,我便这样认了。既是朋友,又何必在意这些。或者说,你是在骗我?”
沉默良久,陈溪禾也笑,说:“既然是朋友,陈姑娘未免见外,叫我溪禾便是。”她端着杯子站起来,“沈熠,沈百户,我刚刚一番言论多有冒犯,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无论是作为陌生人还是朋友,你对我的帮助,今后必当铭记五内。”
沈熠起身应了,说:“这不算什么。比起你……,这算什么……”
声音含糊低哑,陈溪禾没有听清。
“什么?”
沈熠摇了摇头:“还有一件事,你自己要注意,我前几日发现,有人想对你下手。”
陈溪禾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说:“从我打算查清楚的那天就知道,这样的事早晚会来,没事,我会谨慎的。不过,我更加确定了,查下去会有我想要的结果!”
今夜,沈熠眼里的陈溪禾,眼神坚定,像是雪中寒梅,傲骨铮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