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偷偷跑进来了?”自己这个女儿,林婉栖这四年里不知该用什么心态去面对。
当初她正在忙艺术馆的事忽然肚子疼得喘不过气,被唐容宁和林楚泽送进医院进行的剖腹产。那时林婉栖的体质一直不好,加上孕期吃不下东西,心情抑郁,差点大出血没下得了手术台。
小小年纪的肖愿愿已经学会如何观察林婉栖的脸色了,连忙将床头柜上的小碗小心翼翼地端起来,满脸期待:“爸爸说妈妈喝了这个就不会头痛了,妈妈快喝喝。”
林婉栖看了看小奶团子手中的醒酒汤黯然垂眸,曾经贺若初喝酒应酬回家后,她便是这般做好醒酒汤给他。
“妈妈不哭不哭,呼呼!”
逐渐湿润的眼眶终究是没控制住,泪水顺着脸颊落下。肖愿愿顿时慌了,端着小碗不知所措。
知道自己失态了,林婉栖下床蹲在肖愿愿面前,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我没哭。”她接过小碗,喝了醒酒汤。
忽然一只软软的小手轻轻拂去她的眼泪:“我们老师说了不能掉小珍珠哦!”
这几年林婉栖对肖愿愿是想爱又不敢爱,她的存在无时无刻都在提醒自己背叛了贺若初。
看到她更是怕想起肖帆,会忍不住连带着亲生女儿一起厌恶。
可这一刻因为一个小小的举动和一句话,林婉栖绷不住抱紧愿愿,无声哭泣。
这个场景已经不是愿愿第一次见到了,她的小脸贴着妈妈的胸口,手揪着妈妈后面的衣服。想说什么似乎噎住了,抿了抿嘴忽然想到什么。
一边拍着林婉栖的背,一边用她的小奶音说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话:“白月光,嗯,白月光不就是留着怀念的吗?”
磕磕巴巴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林婉栖一愣,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你又偷听我和干妈聊天,小孩子一天哪来那么多好奇心。”林婉栖摸了摸肖愿愿的小脑袋,故作严厉。
“愿愿不想妈妈偷偷难过。”肖愿愿扁了扁嘴,眼底有些泪花闪烁,又很用力的不让泪珠子掉下来。
之前她也会偶尔因为和唐容宁酒醉后哭前任,容宁都是这么说的,想来是孩子听了便觉得这是安慰人的话了。
这副模样完完全全刺痛了林婉栖的心,她从来不愿和女儿亲近,这些年肖帆都是成为了一位合格的父亲。
林婉栖声音缓了缓,放低:“我不难过了,你先去看看爸爸晚饭做好了没有,好不好?”
“好!”不能让妈妈饿肚子,这样想着肖愿愿一下乌云散去,拿着小碗蹦蹦跳跳便出去了。
有时候林婉栖挺想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好妈妈,想像自己母亲黎宁婉那般美好。
人这一生都在学习不同角色的路上,却总是事与愿违。
楼梯拐角处的男人低着头耸着肩略显疲惫,他的身影看着是那么孤零零的。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慌忙抬头露出笑容:“愿愿,妈妈怎么样了?”
肖帆接住开心朝他扑过来的肖愿愿,抱着她下楼,接着问道:“妈妈有没有开心一点?”
“我可是妈妈的开心果,她现在可开心了!”愿愿抱着肖帆的脖子,一本正经道:“爸爸你快去给妈妈做饭,她都饿了。”
“好,我这就去看看妈妈和愿愿的晚饭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