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面着地,我在地面上滑行了一段距离才停下,脸上、身上被磨的生疼,可以明显感到有几处已经磨破了肉皮,顾不得伤口传来的疼痛感,我慌忙坐起来向周围看去。
黑暗,比黑夜还要黑的黑暗,不掺杂一丝一毫的光。
让我想起了用自拍杆在黑暗中摸索的时刻,而此时自拍杆已不复存在,我也变成了独身一人。
我想要大声呼喊王凯泽和高峰的名字,可话到嘴边又失去了喊出来的勇气,因为我不确定回应的会不会是他们。
所以只好静静的听,希望能够捕捉到一点点声响,但整个世界都是沉寂的,我们究竟被分散开了多远?
看不见,听不到,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是不是已然在猛烈的冲击下丧失了功能。
忽然,我脑中闪过了古人“伏地听音”的画面,便立刻趴下把耳朵贴在地面上,果然听到了“咚咚”的踏地声,再三确认是人类的脚步声后,不由心中大喜,站起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靠近。
由于身体的不协调性,人类在看不见或者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走出的路径会是一条弧线,如果空间足够宽阔就会走出一个圆圈,这也是官方用来解释“鬼打墙”形成的原因之一,再加上脚步声的来源也在不断移动,所以我每走上几步便会再次趴在地上听一下,及时调整自己前进的走向。
通过多次“伏地听音”,我渐渐发觉那人也在有意的向我接近,这样就大大减少了我找到他的难度,慢慢的,不用再趴下我也可以清晰的听到脚步声的响起,于是低声冲着声音发出的方位说道:“我在这。”
不久,一只手掌便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还没等我问他是谁,他就走到了我的身旁,推着我的背包让我向前走,貌似很着急的样子,从做事的风格来看应该是王凯泽,我也没再开口,在他的推搡下默默前进,并将双臂向前伸出避免撞上障碍物。
王凯泽就像是在黑暗中也能够看得见一般,虽然走的不快,可是没有半点迟疑,推着我不知要走去哪里,忽然又是一阵脚步声飘了过来,紧接着便听见高峰小声说:“敢问是自家兄弟吗?”
伴随着高峰的话语,王凯泽把放在我背包上的手拿了下去,我也跟着驻足停下,并朝着高峰所在的方向轻声说道:“快过来。”
高峰快速的走向我们,边走边说:“把身子转过去,哥们儿伸手摸过去的时候,可不想碰到你羞羞的地方,省的你再诽谤哥们儿袭胸。”
我无奈的转过身,身旁的王凯泽没有任何动静,想必是懒得搭理高峰,不一会儿,高峰就摸到了我的肩膀,说:“只有你自己吗?”
“凯泽不是就在这站……”我说着将手伸向王凯泽,结果却摸了个空。
“凯泽。”我叫着王凯泽的名字,伸手找了一圈还是只有我和高峰两个人,“咦?刚刚还在这。”
高峰说:“你难道是在故意逗我?”
“怎么可能?我哪有那种心情,刚才真的是凯泽推着我走到这里的。”我说。
这时,远处的半空中突然光芒大盛,只见飞在天上的鄂阎兽浑身的羽毛发出了红彤彤的亮光,仿佛身上燃起了熊熊烈焰,鄂阎兽不停左右摇晃着直冲圆塔飞去,在马上飞到圆塔的时候忽然一个矫捷的转身调整了身姿,把自己的背部朝塔身撞去,眼看就要撞上了,一个人影从鄂阎兽的后背跳到了圆塔的台阶上,鄂阎兽随之“轰隆”撞在了塔身上,然后很快又飞到了空中,好似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凯泽兄这不是在那吗?居然玩的这么猛。”高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