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四臂到底是铜皮武夫大成境,身手敏捷。
坠马时候身体在地上灵活几个翻滚,避开了马蹄踩踏。
等他再站起来,已经变得灰头土脸,手上只拿个光秃秃的剑柄。
“糟了,这两人不讲武德!”
刘四臂这才反应过来,人家拿的是长兵,自己手里单薄长剑对抗。
他力道上便吃了亏,而他手里的宝剑再锋利,被两柄重兵夹击,只能碎得彻彻底底。
往日里他在武馆用剑用惯了,也从来不习长兵,教导那些富家子弟也只求招式美观,疏于对抗。
说白了,虽然他步入武道,却是個依附上层的场面式人物,手中剑只是他的装饰,却从来不是杀人的利器。
平时舞剑花团锦簇,真打起来却漏了馅。
这还是他头次上阵,一是平日未练过根本不会用,再者也看不起那些粗鄙枪棒,用起来哪里有长剑潇洒飘逸。
结果竟然吃了兵器的亏,被两个小成铜皮武夫用长兵横扫!
他看到地上有死去的官兵掉落的长枪,急忙扔了手中剑柄,向前扑去。
刷!
一根长箭射在他脚边,生生将他逼了回去。
只见那两人身后,面色发白病恹恹的汉子手中长弓嗡得作响,这箭就是他射出的。
刘四臂准备再抢一杆长兵。
此时马踢得得。
那两人兜马回转,依次从他身边掠过,拎起狼牙棒和长枪猛砸猛刺。
刘四臂靠着身法灵敏竭力躲闪,实在躲不过去了,鼓舞气血靠着一双肉掌硬扛,真气运转到极限,两只手臂灿烂如白铜铸就一般。
几个回合过去,手臂酸痛无比,手掌上多了许多血孔。
毕竟,他还未到钢骨武师境,身体的骨头还未到硬如钢铁的水准,以肉体扛兵器,真的扛不动。
尤其那使狼牙棒的壮汉,粗大的棒头上全是尖刺,而且力大无比,抡起棒子来,好似一座山砸下。
“再留在这里,我会被活活砸死的!”
刘四臂心急如焚,又躲过一轮攻击,他竟然掉头就往村里跑。
躲进村子里,对方马速提不起来,他就有机会逃得性命!
大成境铜皮武夫跑起来,速度快如奔马,一时之间,身后那二人驱马竟然追之不及。
刘四臂冲出去几丈,眼看村子废墟近在眼前。
他正欣喜。
嗡。
身后又一声箭响。
他惨叫一声,后腿被一支长箭贯穿,整个人歪倒在地。
刘四臂只觉得自己满身的本事,十成里只使出一成来,憋屈无比,一翻白眼,气晕过去了。
此时,之前被扫落在地的官兵中许多还在呻吟。
一整支官兵队伍,败得干干净净。
得得得马蹄声响起。
得胜的三人骑马围着晕倒的刘四臂转圈。
“这人好厉害,赤手空拳竟然能接下老三和我的兵器。”
“大哥,此人真气运转,皮肤灿若白铜,应该是铜皮武夫大成了,不过他不是钢骨武师自然扛不住二哥的狼牙棒。”
“老三,他怕是个傻的,战阵上居然用剑……”
这三人正是从黑山县一路奔来的路野,王虎和张存义。
他们自打过了黑山县界,一路小心谨慎,之前遇到从村里冲出来的这波人马,看着人少,便试着打打。
抱着打不过就跑的想法,哪里想到居然将对方扫灭了。
那些卒子们不堪一击自不用提,可是谁也没料到居然还遇到一个铜皮武夫大成的领队,还好,这领队看来是傻的,上了战场居然用剑。
好比两人实力相当,一人光身赤手,一人穿甲拿刀,还未开战,胜负已分。
否则,面对一个大成的铜皮武夫,三人必定陷入苦战,后果未知。
王虎下去先用铁链将这气昏的高手绑了起来。
路野驱马到还幸存的三五官兵面前,他几枪捅下,这几个官兵腿上便各自多了个血窟窿。
“你们是谁?来自何处?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还有,”他长枪一指被捆得和个粽子似的大成武夫,“那人又是谁?上阵却用长剑,怕死得不够快吗?”
几个官兵捂着腿惨嚎,再看血淋淋长枪指在咽喉上,一个个将疼痛憋回在肚子里,
他们生怕那长枪捅下来,一个个争先恐后,竹筒倒豆子似的将情况和盘托出。
“小的们来自东塞府,奉了狗官的命令来哨探黑山县,在这里歇脚,看到几位好汉从黑山县方向来,被那刘四臂逼迫,被逼无奈和几位好汉爷作对。”
“谁是刘四臂!”
“就是那被链子捆着的混蛋,还吹嘘自己什么是四臂君子剑,钢骨大武师,一手快剑能挡十万兵,啊呸!就是长着两个胳膊的普通人罢了!骗子!大骗子!”
“他就是个教导富家子弟的剑馆馆长,招式花里胡哨,误人子弟,赚那黑心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