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肆与在十楼走廊抽烟,舒文凤犹豫不决的站在儿子身后,最后还是开口了。
“阿与,盛洛梨的母亲,是我害死的。”
男人背影一僵,手中的香烟垂落在地。
舒文凤走到他身旁,愧疚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当年叶欢梅带着女儿投奔四房,顺利进了陆宅做保姆,她长得实在漂亮,老爷喜欢她,甚至为了她打算休掉四个太太。”
“我不能离开你父亲,我爱他!”舒文凤痛心的按住胸口,泪水沾湿脸颊,“为了让这个女人彻底消失在老爷面前,我联合几房太太赶走了她,在她长期饮用的水中下药,她到东南亚一年后就会暴毙身亡。”
舒文凤伸手摸了摸陆肆与俊美的脸庞,哽咽道出真相:“你父亲只是刚好碰上了叶欢梅将死之际下了刺杀令。”
“不仅如此,我还吩咐保镖开车撞盛洛梨,让她失忆,避免这丫头长大找我们复仇。”
“所以你要恨就恨我吧!不要恨你父亲,更不能和他闹翻而丢掉继承人的位置。”
陆肆与甩开母亲的手,双眸通红的凝视眼前美丽高雅的女人,嗓音如淬毒一般嘶哑:“佛口蛇心,我不想见到你!”
他转身就要走,背后却传来舒文凤剧烈的咳嗽声。
“咳咳咳!”女人狼狈的靠在欧式宫廷柱上,哭着喊儿子:“阿与!妈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陆肆与眼尾泛红的怔在原地,终是不忍心,折回原地扶起舒文凤走回卧室。
“怎么会确诊癌症?!”他看着床前的病历,惊骇的凝视虚弱无比的母亲。
舒文凤唇色白如雪,躺在床上苦笑:“人在做天在看,我害死了盛洛梨的母亲,报应不爽……”
“妈只希望,能在最后几年看着你继承陆氏财团,坐上最高决策人的位置。”
“咳咳咳!”舒文凤咳出血,在医生护士的救治下昏睡过去。
陆肆与的俊脸在黑夜中明明灭灭,他无措悲痛的站在母亲的床前,窗外的月亮像一个巨大的魔罩将他吞噬。
母亲为了他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害的二房夫人毁容、联系母家势力在财团为他积累人脉。
临死前不求医生倾尽医术救他,反而求他一定要稳住地位继承财团。
一种庞大的心碎感袭来,陆肆与情绪溃乱。
陆宅天台。
漆黑的夜,俊然伟岸的身影伫立在边缘,香烟堆满了一地。
陆肆与大衣里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他却不敢拿出来,因为屏幕壁纸是盛洛梨单纯懵懂的侧颜照。
他原以为自己雷厉风行的处事风格,能很快接受事实,可当真相一个个浮出水面时 ……
陆肆与怕了。
怕什么?怕他给不了盛洛梨幸福,怕这女人知道真相后崩溃无法挽回的局面。
他甚至能想象到盛洛梨看他的眼神,比万剑穿心还疼。
“阿与,我有多久没和你一起在天台吹风了?”一阵磁性沉敛的声音传来。
陆肆霆站在旁边,一米八八的身高异常颀长健硕,但还是比弟弟矮了几厘米。
“准备好下个月谋害我的工作了?”陆肆与冷冷侧过身,阴鸷地开口喊人:“二哥。”
他这个二哥是陆家的太子爷,正室所生。
曾经他们是最要好的兄弟,却为了继承之位反目成仇。
加上陆肆与的母亲害的陆肆霆的母亲毁容,两兄弟的关系更僵了。
“阿与不怕死,害你没意思。”陆肆霆玄寒的眸子掠过一道暗芒,唇角微微勾起:“但盛洛梨是你唯一的软肋。”
他仿佛找到击破点,兴奋的冷笑:“如果我告诉她,陆家人杀掉她生母的消息,游戏是不是变得更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