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宁慧额宫人听着自家公主第一次对别人说出“谢谢”两个字,面面相觑,简直不要太惊讶。不由地朝李延年多看了几眼,这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李延年看着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小女儿家的姿态,心头暖暖的。
最终所有思绪敛入脑海:“微臣先告退。”
李延年挺拔如松的背影消失在宫道尽头,帝景涵收回目光,小手卷着手绢,轻轻咬着下唇,眼中满是柔和的光芒。
宁慧看着自家长公主一副沦陷的模样,一脸慈祥的笑。听说这个李将军是个好的,之前皇上南巡遇刺还救下了皇上,现在看着也是一身正气,还不错。
李延年在宫道尽头转身的瞬间,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子窈窕娇俏的身影慢慢离开。
——
大学士府,木宛瑜近日来总是呆愣地坐在床上,不吃不喝,满脸的木然,周身透露哀伤。一双眼睛红肿无比,长发也是散乱在被子上,还有些许发丝黏在脸颊上,好不可怜。
她经常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何人进来她都一动不动,时不时流下泪水,也任由它打湿衣襟。
房间外,下人担忧地守在外面,大学士更是无事就来到阑苑外守着,木宛瑜不愿意见人,但是他总得守着。
夜幕降临——
木宛瑜仍旧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外面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但并未进来。一个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眼里带着忧愁。
“木小姐。”男子开口唤了她一声,带着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愫。
他明明已经启程回北襄了,可是骑在马背上时总是想起那些日夜相伴的日子,她救了他。后来,她凄惨无比地被送到阳明月的床上,他始终不知道这到底是谁做的。
但是,每每想起两人的相处和她梨花带雨的凄惨模样,他觉得自己这般离开太过冷漠无情。于是,他乔装打扮又回来了,顺便他在西景也还有事情要做。
木宛瑜并没有反应,只是眼泪仍旧不停地流下。
刘辛齐皱了皱眉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就静静站在床前。毕竟从来只有女人取悦他,他从来没安慰过女人呢。
但他并不知晓的是,他之前相处的灵魂与如今面对的灵魂根本就是两个人。
木宛瑜眼皮都没抬一下,只以为又是谁来劝她用膳喝药的,于是闭上眼睛一股脑钻进被子里,默默流泪。
刘辛齐有些看不懂她的行为,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得生硬地安慰她:“事情已经发生了,听闻你身子弱,还是早些释怀得好。”
“以后需要什么帮助,拿着这块玉佩去京城外十里的寺庙找我。”
刘辛齐无奈地叹了口气,将自己贴身的团龙纹玉佩放在床边,深深看了她的背影一眼,闪身离开。
刘辛齐离开后,木宛瑜慢慢从被子里爬起来,回想着刚才陌生的声音,这男人莫不是另一个意识救下的男人?
她死死盯着那块雕刻着龙纹的上好的和田玉佩,目光里闪过一丝精光和算计,所有伤害过她的人,都得死!
伸手一把抓过玉佩,原本痛苦且麻木的苍白脸上挂上一丝诡异的笑容。
这救下的可不是一般人呢!这入侵她身体的人总算有了一点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