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间总是最漫长的,再次收到军中捷报时已是十天后的事了。捷报上写着,王景行已清醒了,可战争仍在继续... 这回他是要进攻了。 今年的除夕宫宴,由于孟梳然有孕在身不便操劳这些琐事,便由苏燕尔代为主持。而这天宴席中,收到南边崔煜榕大军的军中捷报,捷报上写着希波国二十四城中十二城现已归入陵国版图,希波国已亡。消息一出宴会上的人们脸上无不露出激动神情,举杯庆祝。 此时原希波国境内,原希波国皇帝带着家眷逃亡到一处山中,可途中却遭遇到陵国与枫琴国的大军包围。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说好放朕及家眷一条生路的。”原希波国皇帝:胡原此时虽已狼狈不堪,但眼神中仍透着威严。 枫琴国太子:聂文枫大笑道:“本宫自是来放你们一条生路的。” 哈哈哈!胡原大笑,笑中却含着泪水。终归还是怪自己傻,听信聂文枫的谗言挑衅陵国,哪知他早已与陵国皇帝:王景行串通好一起瓜分希波国,导致如今希波国已成亡国。 “是我害了你们啊...”利箭穿过心口时,他却松了口气。 “皇上... 父皇... 啊...”瞬间弓箭手齐发,呐喊声,惨叫声响彻山涧。 “太子,这怕是不妥。”崔煜榕担忧的说道,但却没有阻止的意思。 “亡国之君还有何颜面活下去。”聂文枫说着调转马头离开。 三国长达一年的希波之战算是结束了,如今天下一分为三,北面吴夕国与陵国之战又该如何收场? 吴夕国南边境内:欢城 “皇上,屋外凉。”冯时节提醒道。 “这仗该打到何时?” 这以往皇上也曾御驾亲征,却从不这般感慨!如今... “皇上是想娘娘了。” 他低头浅笑,不作回应。 是啊!想她了,想她这些日子过得好吗?穿得暖吗?吃得饱吗?想她...是否也同自己一样想着彼此?他深知她的特别,却不曾想过会入心。 自出征至今也过了快半年了,每每朝廷发来物资与消息的时候,他也期待过对方能给他带来一封信、一件东西或者是一句话,却始终没有收到任何她给他回应,或许是她太忙了... 前几日收到暗卫密信,信中提到她怀孕了,有了他俩的孩子时,他内心狂喜与激动,也无奈自己不能在她身边陪伴! 陵国.皇城.醉香楼 现如今已是八个月的身子了,自是不能再着男装出门,想想挺着大肚子的男子那样子该有多滑稽。 孟梳然坐在雅间内,想起半年前的这里还坐着王允、王景之、王景和与崔云月,可现如今就只剩下自己与王允,其他人何时归来? “想什么呢?” “想大家了。” “放心吧!都会回来的。” 孟梳然抚摸着自己肚子,想着丈夫归来时,一家三口相聚时... “崔将军大军过几日应该到皇城了,到时候再麻烦八叔替我接待下。” “嗯。” 叩叩叩!敲门声。 屋外传来:“皇叔,我是安平。” 王允看向孟梳然,见对方点头后才让随从去开门。 安平进门后,见坐在位置上的孟梳然,愣了半响随即准备行礼却被对方阻止了。 “郡主不必拘礼,请入座。” “谢夫人!” 孟梳然打了个哈欠,显得有些乏了,笑道:“让你们见笑了。” “我先送你回去休息!”王允说着正要起身。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说着转向安平,“抱歉,得先回去了。” 对于孟梳然的言行,安平皆感意外。自她回宫以来,虽对皇后并未在意,但多少还是听说了些,特别是垂帘听政后在朝堂上所表现的行事作风,让朝中很多官员都不得不服,可见此人心思缜密。如今这番谦虚,是她? “恭送夫人!” 孟梳然离开后,让车夫把马车驶向之前与太后去过的面摊子,点了两碗面,邀竹兰一同共用,晚膳就这么解决了。 “孟姑娘!”一男子突然走过来招呼道,见对方没认出自己,笑道:“菊生。” 竹兰闻言后将抵在对方身上的利器收了回来,行了行礼退至孟梳然身后。 “坐下一同吃面呀!”孟梳然说完,转身向老板又要了一碗面。 菊生看了竹兰一眼,坐下后笑道:“我这新容貌她还未见过,也难怪没认出。” “老板,这再加一碗面。” “恭喜孟姑娘了!” 孟梳然习惯性地抚摸着肚子,笑道:“也恭喜你要当叔叔了。” 这一句“叔叔”让菊生感到一股暖意,他的身份是个不能公开的秘密,这么多年不能告诉别人他是谁,更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他想起在宫里的那几年,他以为他见到亲娘后会开心,可亲娘对自己...或者说哥哥却是冷漠得让人心寒。亲人于他而言只有安生了,现在...面前的人却认可了自己的身份,能不让人感动! “客官,面来了,请慢用!” “我会在城内待到安生回来的,如有什么事大可让竹兰来找我。” “多谢阁主!” “他连这都跟你说了!” 她记得王景行曾说过,这些年菊生一直在打理着凌空阁的事物。 “倒没多说。” 菊生一副不信的样子,叹了口气,继续吃面。 确实没多说呀!不过回来时竹兰倒是稍微的介绍了下这个凌空阁,大概就是天下人知凌空阁,却不知坐落何处,也不知阁主何人,皆以为虚却又不得不信它是真实存在。而这凌空阁具体做什么呢!大概就是现代的情报局,掌握着天下第一手情报,更是培育暗卫的地方,竹兰便是出自于此。这样听来,菊生简直就是个神一般的存在,佩服佩服!那他肯定知道那花梦楼的幕后老板是谁了,下次再见可得问问,好解了我这好奇心。 崔煜榕将军得胜归朝那日,皇城大街两边都站满了围观人群,人群中有人脸上带着笑容,有人却是担忧... “大陵将士们威武、大陵将士们威武...”欢呼声沿街而起。 “将军,我家二狗子可一同回来了?”一老妇人突然跪在崔煜榕的战马前问道,生怕将军不知又说道:“我家二狗子叫邱小二,是将军您黑虎队里一员小兵,他这次也一块出征了他...” 崔煜榕下马扶起老妇人,道:“大娘,邱小二不是小兵,而是我黑虎队里的前锋,此次出征希波为大陵立下不少军功。” “哎,我的儿出息了!出息了!” “是。” “他,他现在在哪儿呢?” “他...他在希城一站中...以身殉职了。” “我的儿啊!” 老妇人的痛哭声瞬间响彻整条街道,人们也在这时都安静了下来,他们似乎也突然明白了一件事:现如今的美好生活是别人用性命换来了。 古代皇帝都怎么封赏得胜归来的将军!无非也就加官封爵、赏金、劝退闲,而对于那些功高盖主的,则以谋反之罪为由,赐一杯毒酒,再诛其九族。 将军得胜归朝,理应加封进爵,但如今皇上不在朝中,而朝中的一些大臣怕孟家在此时独揽兵权意图篡位,早在将军未归朝之前就已经联合想对策对抗。哪知,崔煜榕主动上交兵权,而皇后只收回一半兵权,其余赏赐一律不变... 退朝之时,孟梳然独留了崔煜榕谈话。 “崔将军可能不知,数月前令妹已从太医院辞官,虽有留信告知去处,可如今兵荒马乱,本宫甚是担心,便派人去寻她回来,却被告知她已去了别处,现如今也没了消息。” “劳娘娘费心了,臣这就派人去寻。”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