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成功引起她的注意了,很难得她能在这个时候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眼神,一个不经意的微笑。看着她安然的坐在那里,他心中的那块石头终是放下了,只因此番参加这场狩猎宴无非是想见她一面。前阵子听闻她中毒而命不久矣,他本不信。可这些日子却不见她出宫游玩,想是宫里太忙了吧!过些日子总该会遇见的。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冬季过了,春季来了,仍不见她... 此时,她身边的那个人正与她说着什么,她眼底的笑意更加明显了,看得出她很爱他。那那男子呢!也爱着她吧!不然怎么会由着她任性呢... “沈玉清,你傻不傻啊!”周边的这一声叫唤,唤醒了男子的思绪。 沈玉清轻笑不作回答,仍站于原地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 . 而此时高架台上,孟梳然已开始打着哈欠显得有些疲倦。 “回山庄内休息?” 孟梳然摇了摇头,道:“才刚来一会儿我就要离开,这样不好。我喝点茶提提神就好了。” “你可以任性。” “好啊。”孟梳然笑了笑始终没有离开位置。 二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音调很低,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而二人眼中时不时流露出来的笑意,还有那不约而同的眼神触碰,这样和谐的画面,有谁敢说他们的夫妻感情不和呢! “再抬把椅子过来,去把游女官请到哀家身边。”沈君雨的话成功的引起了注意。 “母后宣游女官有何喜事?”崔云月好奇的问道。 “你都说是喜事了,那就是喜事了。” 孟梳然心想太后估计是让游夕红在场上的这些权贵中选上个如意郎君吧!可她会愿意吗?若是始终不愿出宫嫁人,太后可会为难? 游夕红来时,太后直接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免去了行礼,由此可见游夕红在太后心中的分量。而这一幕也让场上很多有心人看在眼里,皆是好奇这位女子是何人士,竟能得这等殊荣。 “谢太后!” “夕红自小就长在宫中,这气质可不输给一般嫔妃。”沈君雨握着游夕红的手夸赞道。 “可不是嘛!就连这长相,也不亚于名门闺秀,这稍加打扮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公主郡主呢!”苏燕尔附和道。 “臣女区区一女官怎...” “诶,苏贵妃说得没错。”沈君雨打断了游夕红的话,继续道:“哀家正有收你这丫头为义女的意思。” “恭喜母后多了个女儿。”一直沉默的孟梳然也忍不住说道,然后看向游夕红提醒道:“还不快谢恩。” 游夕红着实是愣住了,紧忙起身跪下叩头,道:“臣女惶恐,这事还请太后收...” 孟梳然轻笑了笑道:“这可是何等的殊荣,夕红这还惶恐了呢!” “你这孩子,快起来!” 游夕红起身回到原来的位置,小声道:“太后!” “本宫看这游女官是忙活管了,这要真让她清闲起来当公主,实在是为难了!”孟梳然继续道。 “这还有人闲不下来的呀!”沈君雨显得有些惊讶的看向游夕红,只见对方委屈地点头,才叹了口气继续道:“哀家这也是见这孩子这些年一直待在宫中,委屈了她,这不想着赐予一身份,好找个好人家。” “谢太后美意,臣女只想留在宫中伺候各位主子。” “哀家许诺你,将来若遇见心仪的对象,嫁妆皆以公主出嫁同等。又或者某天你在这宫中待腻了,想出宫去了,无论何时,哀家皆允。”沈君雨郑重的说道,见游夕红又要起身,索性拍了拍她的后道:“坐下吧!今日已跪的够多了。” 孟梳然轻轻一笑,转向另一边向王景行说了什么后便离开了。 其实也没上哪儿,无非就上个茅房。出门在外,孟梳然要么少喝水要么便憋着,实在是因为各种不方便,每回这时候又特别怀念现代的公厕。 “你也去喝点水休息下吧!都站了一早了。”孟梳然对着身后的翠菊说道。 “是。”翠菊当即明白孟梳然的意思,便离开了。 随后不久,王允便走了过来。 倒也不是刻意相见,只是遇见了,难免会想停下来说点什么,尽管不着边际也成。 孟梳然转身,笑道:“好久不见!”见对方没有答话,又问候了句:“近来可好?” “尚可。” “你好像瘦了。” “或许吧!” “刚见你与景之、安平聊天,感觉真好。” “自小安平一被景之欺负就会跑到我面前告状。” “那你会帮忙欺负回去吗?” “并不。” “那你安慰了吗?” “也没。” “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对女孩子呢!”孟梳然双手抱胸一副抱不平的样子,而这幅样子让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冷着脸的王允露出一丝笑容,而她见目的达到也笑了起来,“难得见面,别绷着脸嘛!” “你会在意我的悲欢吗?” 孟梳然抬头看着对方的眼睛,眼里仍是笑意,她答:“在意呀!”话落,只觉有一双手环抱住自己,身体也因对方的动作而靠向前靠去,贴在对方身上。她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迎合,任由对方抱着,就连眼里的笑意也没因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而变动。 “梳儿现在还想离开吗?” “想啊。” “真的吗?” “嗯。” “舍得吗?” “嗯。” “如果我现在不想松开你呢!” “那咱们苟且的流言便坐实了。” 王允轻笑,松开了对方,“你害怕!” “嗯。” “怕什么?” “这还用问!当然是怕被用刑了。”孟梳然说着缩了缩脖子,“啧啧啧!想想就可怕。” “这时候才怕疼呀!快回去吧。” “好。”孟梳然说完便转身离开。 与翠菊回合时,只见翠菊面上惊慌,孟梳然也不多问。很快,只见翠菊突然跪倒在地,眼泪也跟着滴落在地上,惹得孟梳然莫名其妙。 “娘娘...呼...” “哭完了再说。” “奴婢刚小解完正准备回去找您,不远处便皇上正站于此,不敢向前。可偏偏好奇皇上为何不向前找您,就抬头偷偷看了眼,却看见娘娘您与...”翠菊不敢再往下说。 他看到了!应该...也听见了吧!刚才的话,还有那“见不得人”的关系... 孟梳然没有说话,绕过翠菊朝赛场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