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得很好。”李松茗伸出手去,用指尖有些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小小的花朵,仿佛怕将那柔弱的花朵碰碎似的。
他并非是第一次见冬紫罗开花,但是看见这盆冬紫罗的盛放,他的胸口却涌现出一种满溢的、难言的心绪,仿佛这里盛放着的不只是这盆冬紫罗,还有他心中那些既酸涩又甜蜜、既绵长又热烈的情感。
“多亏有你呢,”卢诗臣也微笑着看着那茂盛的花朵说道,“要是我自己,也许根本不能养活。”
卢诗臣的每一句话,李松茗总是想的很多,即便一句“多亏有你”,也令李松茗觉得满足——满足于卢诗臣是需要他的。他转过头去,正与卢诗臣的视线撞上,李松茗就这样撞进了那双眼眸之中,那双眼眸含着温柔得泛滥的笑意,像是为这盛开的冬紫罗,又像是为李松茗。
李松茗想起来在商场的通道里只偷到的一吻的时间,他此刻如此强烈地想要将那一吻的时间接续上。
他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
不过,这一次他并未做温柔而绅士的询问,而是直接揽住了卢诗臣的腰。
他垂首直接衔住了卢诗臣的唇,卢诗臣期初被他突如其来的吻怔了一下,瞳孔微张地望着李松茗,但是他很清楚他邀请李松茗来看花并不仅仅只是为了看花,这吻是很顺理成章的。于是片刻之后他闭上了眼睛,挽住了李松茗的脖颈,放任李松茗的亲吻。
此时此刻有春夜晚风从窗外吹进来,将窗台上的绿萝与冬紫罗的枝叶吹得摇摆,掠过李松茗与卢诗臣的发梢,阳台与客厅连接处用以遮挡的纱帘也被吹动着,卷到卢诗臣和李松茗的身上。李松茗吻着卢诗臣,陷在纱帘之中,陷在缠绵的春风之中。
这吻和在商场时的温情脉脉是决然不同的,带着显而易见的汹涌的欲念,如冬季之后春日原野奔流的河水,冰冻了一冬的冰雪,在和煦的春光里,铺天盖地、漫山遍野地席卷而来。卢诗臣连喘息和求救的机会也没有,便被这肆意横流的春潮淹没,溺于其中。
李松茗极其凶狠地闯入了卢诗臣的口中,仿佛是最凶残的军队,在卢诗臣的口腔中毫无约束地放肆扫荡。他一只手揽着卢诗臣的腰,将他按压在自己的怀中;一只手掐着卢诗臣的后颈,将他的唇按向自己的唇,连一分呼吸的机会也不给予卢诗臣。
卢诗臣口腔中涌出的呼吸与呻吟,尽数都被李松茗毫不挑选地吞下,只剩下惹人遐想的唇齿相依交缠的声音。在几乎快要窒息的亲吻之中,卢诗臣眼尾被染成了霞一般的红,生理性的眼泪将长长的睫毛沾湿,像是夜晚落在草叶上的露珠。
温度似乎在急剧升高,是一种不应该在这还微凉的春夜里应该有的温度,从相接的双唇升起,流向脖颈,流向胸膛,继续往下,往最深处,在两人的身体之间传递和蔓延,烧得人意识恍惚。
在卢诗臣即将窒息的前一秒,李松茗终于肯放开了卢诗臣的唇。卢诗臣急促而激烈地喘息着,试图呼吸新鲜空气,有些脱力地靠在李松茗的肩膀上,几乎连李松茗的脖子也挽不住。他完全靠李松茗揽在自己腰间的手臂才能勉强站立柱,一只手臂从李松茗的脖子上垂落了下去,徒劳地抓住了身后的纱帘,但是也没有抓住,纱帘从指尖如流水般滑落,被李松茗的一只手捞住。
“卢老师……”
李松茗在卢诗臣的脖子上蹭了蹭,嘶哑暗沉的声音里有浓烈的欲求,双唇在卢诗臣的脖颈在游移着,一边叫着卢诗臣,留下一串串连绵的水迹。
卢诗臣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感受着自己李松茗的头发触碰在脖子上的痒意,身体是极度燥热的,这一吻已经结束,却远不是终点。
而李松茗一面将握着的卢诗臣的那只手移到了自己的衣襟处,一面在用牙齿在卢诗臣的颈侧轻轻咬了一下,在卢诗臣骤然又急促了一些的呼吸声中,说道:“常常听说送衣服就是为了脱掉的……”他从卢诗臣的脖颈处抬起头来,注视着卢诗臣,“现在,要帮我脱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