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空你的大脑。”马尔福还想解释，但斯内普不耐烦打断她的话，“别让我一大清早就看到反胃的东西。”

也没这么反胃吧？马尔福不甘心的瞪着斯内普。

“西弗勒斯？”斯内普离开了马尔福的意识，这次他非常温柔，温柔的让马尔福感觉不到有人进出过自己的内心，她担忧的看着斯内普，他的脸色比刚才看到马尔福妄想哈利的时候还要差，她不懂为什么斯内普看到开心的马尔福，会这么难受，“你还好吗？”

黑暗中待太久的人见到光的当下，会觉得刺痛，甚至因此失明。

“继续吧。”斯内普整理了思绪，施展摄神取念术前提醒了马尔福，“你可以用魔杖进行反击，任何你想得到得方法都行，开始吧，摄神取念。”

得到许可后，几乎是反射动作，梅林长久以来的锻炼，让马尔福使出了屏障咒。

摄神取念术被屏障咒弹开，她看到了斯内普内心的片段，总是孤独一人泡在图书馆或魔药实验室内，偶尔身边有一个红发的年轻女人，年轻的劫盗四人组逮住落单的他，年轻的小天狼星用缴械咒夺走他的魔杖，看到一个很像哈利的男人将他倒吊起来，直到那个红发女人出面阻止，但斯内普却骂她麻瓜，将她气跑。

无法呼吸，马尔福感觉到斯内普的痛苦和悔恨，整个世界都与自己为敌，没人愿意站在他这边，他的内心变得尖锐，仿佛刺猬般的卷曲，为了不被人伤害，主动伤害所有靠近他的人，马尔福感觉自己在哭，当她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流出眼泪了，她难受的离开斯内普的意识。

“很有创意。”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看着马尔福，“但下次练习不准用，你不可能用屏障咒防御无杖摄神取念术的攻击。”

马尔福难以置信的看着斯内普，刚才她窥探到斯内普最痛苦的记忆，但他却像没事似的评价马尔福的表现，她绝对不会再尝试侵入别人内心了，感同身受一点都不舒服，马尔福忍着作呕的冲动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小天狼星？还有那个把你倒吊的人，是哈利的父亲？”

“与你无关。”斯内普坚定的拒绝谈论这个话题，“休息一下，我们等等再……”

“怎么可能与我无关！”马尔福激动得对斯内普大吼，斯内普讶异的看着马尔福，“我现在就住在他的房子里，还跟他的教子在交往，然后你要我无视他霸凌你的事情？”

“都过去了，现在重点是你的大脑封闭术……”

“西弗勒斯──”马尔福的脸上露出刚才的斯内普一样的冷笑，她起身摸着斯内普的左胸，她感觉得到他的心脏激烈的跳动着，“我刚刚看到你的心，还有你的感受，你觉得都过去了这种话能说服我吗？”

斯内普无法回答，他真想问马尔福咄咄逼人的态度到底像谁。

“在这等我，我要他给我个交代。”马尔福说完后，就丢下斯内普，走出房门，她用力的甩门，步伐强硬到能听到古老的地板发出濒死的哀号。

斯内普看着空荡的房间，坐在马尔福刚才坐的椅子上，他抽出被马尔福窥探的记忆，放入试管之后收入大衣的口袋内，等回去之后他还得烦恼怎么处理这段记忆。

几分钟后，小天狼星走进房内，他心虚得看着斯内普，正想说点什么，但格兰芬多的勇气却荡然无存的说不出来，他犹豫的在房间内绕圈，马尔福对他提出的要求感觉像是什么天底下最难的考验似的，如果能选，小天狼星还宁可去和摄魂怪接吻。

小天狼星最后还是决定尝试一下，这说不定能让自己过去的错误一笔勾销，他尽可能的让自己保持微笑的对斯内普说：“斯内普──”

好恶心，小天狼星不敢相信自己会发出这么恶心的声音。

“省省吧，小天狼星·布莱克。”斯内普冷眼看着小天狼星，事到如今他还能做什么弥补他当年做过的事，要不是马尔福逼他，他连虚伪的违心之言都说不出来，“不管你想讲什么都会让我觉得想吐。”

“你以为我很想跟你和解吗？”小天狼星赌气的瞪着斯内普，“要不是马尔福逼我这么做，我才懒得理你，我对我当年的所作所为问心无愧，看你后来的作为，我还算未卜先知呢。”

“是啊，那你的未卜先知有厉害到预知现在我们的差别吗？”斯内普翘起脚，靠着椅背，不屑的看着小天狼星，“我现在过得不错，有勉强来说至少能当半个的家庭，有不错的职业和工作，你们呢？一个背叛者，一个身无分文的流浪汉，一个死人，还有一个连家门都出不去的孬种，看到你们现在落魄的模样，我当年吃的苦也算值了。”

小天狼星激动地抓起斯内普，他的眼睛几乎要凸起的瞪着斯内普，抓着衣服的双手用力地冒出青筋，感觉下一秒就会扭断斯内普的脖子，但他却不敢动，因为斯内普已经拔出魔杖，指着小天狼星肚子，只要一个无声咒，小天狼星就会肚破肠流。

“把你的脏手放开，你的命就只有这栋房子的主人这点有价，我想邓布利多不介意我把你变成一个废人，这样至少你能安分点。”

小天狼星不甘愿的放开双手，斯内普优雅的坐回木椅，对眼前的人不屑一顾的说，“把马尔福叫回来，我该继续帮她上课了。”

喂食巴克比克的时候，小天狼星回想着自己过去的作为，被强烈的内疚感笼罩着，他忍不住猜想他会有现在的处境，会不会就是当时的报应，他不敢想象自己如果现在是学生，在霍格沃兹内与马尔福对立的模样，别说对立，马尔福找他质问当年的事情，他就心痛得要死。

难以置信他当初居然还想杀死马尔福，他原本以为卢修斯的女儿个性会跟卢修斯一样恶劣，但相处过后才发现马尔福更像她母亲，连生气的时候都一个样，他还记得十六岁离家出走的时候，纳西莎来阻止自己的哭脸，当时他差点心软的留下来。

一样都是斯莱特林，为什么马尔福和纳西莎他愿意接纳，斯内普就不行？

“嗨，兄弟。”小天狼星拍着巴克比克的鹰头，两个渴望自由，却为了生命不得不缩在这个房间的生命，小天狼星感觉他能跟巴克比克心意相通，“我现在就只有你了。 ”

有人开门，马尔福走到巴克比克身旁，巴克比克开心的蹭着马尔福的身体。

小天狼星不敢看马尔福，他心虚地看着死老鼠，早上他信誓旦旦的对马尔福说会跟斯内普道歉，结果非但没说出任何一个跟道歉有关的字，还想掐死对方。

“我很抱歉，我……”他正在想说词为自己辩解，但马尔福却说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