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一剂,煎两次服用,先吃上十天吧。”
这是她结合两世所学开的方,把这段日子读的那几箱子医书,融会贯通地融进了这张方子里。
她虽不能保证治愈对方,却也有自信病人的头痛症会有所缓解。
本来十天后,她应该再帮他复诊的,可惜,她明天就要离开望城了。
父子俩揣上方子一前一后地下了驴车,这时候,办完了事的虞晚晚也回来了,步履生风,容光焕发。
“楚姐姐,我和赵师傅说好了,大后天一早让闲云来这里取货。”虞晚晚兴奋地对着驴车里的楚蓁说道,此时才注意到了黑衣少年与白发男子,好奇地看了看两人,就收回了目光。
黑衣少年两耳动了动,附耳对白发男子小声说了一句,声音低得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到。
白发男子眼底掠过一抹冷芒,一闪而逝,默契地对着少年使了个眼色。
他面上依旧笑如春风,随意地朝着楚蓁拱了拱手:“小丫头,有缘再见。”
楚蓁透过窗口挥挥手,算是作别。
待虞晚晚上了驴车后,坐上车夫位的闲云便对着空气挥动了下鞭子,驱使毛驴“哒哒哒”地离开了。
驴车越走越快,驶出一段距离后,虞晚晚忍不住回头朝那风姿隽爽的白发男子看了一眼,小小声地对楚蓁说:“楚姐姐,这大叔瞧着……似乎有点眼熟。”
奇怪了?
她可以肯定从前应该没见过他,可为何会感觉莫名地眼熟呢。
楚蓁在记忆中搜索了一番,也肯定原主没见过这人,毕竟这头白发太招摇了。
但是——
“我也觉得他有些面善。”
楚蓁掀开窗帘,去问前头赶车的闲云:“闲云,你觉得呢?”
“不觉得。”闲云用无比坚定的口吻说道,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心虚:他其实有点脸盲,记不住人。
不过,大小姐的脸他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闲云再次挥动鞭子,驱使毛驴走得快些,暗道:听他娘说,有些可以当人爹的大叔仗着有点银子权势或者有张漂亮脸孔,最喜欢骗小姑娘了。他们大小姐还是离那怪大叔远点得好。
后方的巷子口,白发男子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驴车离开的方向。
瑟瑟秋风吹拂着他身上的青色道袍,那宽大的袖子与长长的银发翻飞着,别有一种月白风清的风华。
“义父,解决了。”黑衣少年从斜对面的一条胡同里走了出来,摸出一方帕子,嫌恶地擦掉了手指间的血迹,“那两个跟着小姐姐的人,穿着皂靴,配着腰刀,看身手,应该是军中之人。”
白发男子轻轻“哦”了一声,下巴微抬,又转向了西北方,不远处,一头灰褐色的猎隼展翅高飞。
“义父,要把这头隼也解决了吗?”黑衣少年问。
父子俩说话间,后方的街道传来一阵喧哗声。
仁心堂的伙计带着十几个衙差气势汹汹地来了,激动地指着少年说:“是他!”
“就是他,不仅来我们仁心堂捣乱伤人,还抢了我们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