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简直说到了楚蓁的心坎里。
楚蓁毫不心虚地点头道:“确实挺累的,那今天我就先告退了,明早再来给二老请安。”
楚时聿与裴锦之的脸上都掠过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们都知道楚蓁的精力旺盛得大概还能打死一头老虎。
楚时聿笑道:“那我先送妹妹去松庭街那边安顿。”
说着,他的目光投向了楚时尧,问道:“二弟打算何时回京?我正好有两封信想托二弟给祖母、二叔捎去。”
他这么一说,陆老太爷与陆老夫人皆是咯噔一下,知道长女嫁妆的事已迫在眉睫,不能再拖了。
既然楚时尧是世子,想来也是能代表侯爷、侯夫人说话的。
心绪混乱的楚时尧此时方才回过神来,故作平静地说道:“我陪玥姐儿来的……不过想来也待不久。”
楚识玥因为太后那道封县主的懿旨受了打击,不愿回京,非要来闽州,想来经过今天这一遭,她也会明白闽州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京城的长信侯府才是她唯一的依靠。
楚时聿“哦”了一声,没再多言,带着楚蓁、裴锦之离开了。
待他走下正厅前的石阶后,还能听到后方响起陆老太爷的声音:“听闻世子擅弈,世子可愿与老朽到书房手谈一局?”
后面的话楚时聿就没听到了,也不在意了。
他只是在表态而已。
夕阳西斜,给整座府邸都染上淡淡的金红色。
陆家其他人也在楚蓁他们离开后,四散开去,各归各院。
位于府邸东北角的含晖院中,柳老大夫已经给沉睡中的陆四老爷诊好了脉。
他拈了拈长须,沉声道:“左右脉浮而动,阴阳不相维系,气血亏极。”
“这套止咳的针法倒是不错,四老爷的状态好多了。”
就在这时,管事妈妈抓药回来了,禀了陆四夫人一句,又说:“奴婢这就让人去煎药。”
“陶妈妈,等等。”陆成因叫住了那管事妈妈,又对陆四夫人道,“四婶,这药不如拿给柳老大夫看看吧。”
陆四夫人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就对陶妈妈点了点头。
陶妈妈就把药包呈给了柳老大夫,又低头去摸被她放在袖袋里的方子。
柳老大夫打开其中一个药包,有心考教孙子,对身边一个着青色直裰的青年道:“槐云,你看看。”
柳小大夫捻了捻药材,认真地看了起来,念着纸包里的那些药材:“生地黄,寸冬、丹皮……”
柳老大夫不断点头,可渐渐地,他花白的眉头皱了起来。
柳小大夫也发现了,看着药包喃喃道:“咦?怎么没有三七?”
就在这时,陶妈妈终于找到了楚蓁写的那个方子,递给了柳老大夫。
柳老大夫大致扫视了一遍,确定确实没有三七这味药,神色一肃,摇了摇头叹道:“庸医误人!”
“这方子是何人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