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不听话的小东西,你又乱跑!”
男子低沉的声音自巷子中传来,一只修长好看的手随之探出,一把捏住小奶猫的后颈,将它整个从地上提溜了起来。
小小的奶猫被捏住了要害,四个蒜头般的爪子缩在了半空中,爪底那粉红软嫩的肉垫像朵朵梅花似的,模样既可怜又可爱,让人很有一种冲动将它蹂躏一番。
看着这一幕,小白貂乐了,“吱吱、吱吱”地捧腹大笑,还在窗框上来回跑了两圈。
“玉面狸是三花啊。”楚蓁恍然大悟地打了个响指,此时方才意识到原来易随风说得长毛玉面狸是长毛三花啊。
提着奶猫的男子闻声望来,银白色的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在夕阳的照耀下闪烁着点点银光。
男子与窗口的楚蓁四目相对,微微一愣,晃了晃手里的奶猫算是打招呼:“丫头,是你啊。巧了。”
他转头看来时,露出的一侧脸颊上被猫挠出的那道血痕。
“不巧。”楚蓁摇了摇食指,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正在找你。”
“你们?”易铭挑眉,“你遇上随风了?”
“义父!”易随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从马车的另一边绕了过来,那把软剑已经被他收进了腰间。
看到自家义父,他的第一句就是埋怨:
“您怎么总是乱跑!”
“你怎么总是乱跑!”易铭的话与他恰如其分地重叠在一起。
父子俩彼此对视着,用谴责的眼神看着彼此,都觉得是对方走丢了。
“喵呜!”被提溜在半空中的奶猫可怜兮兮地叫了一声,叫声软软糯糯,身子微微挣扎了一下。
易铭就将奶猫放在了肩头,奶猫乖乖地蹲在他左肩上,非常满意自己的高度,居高临下地对着马车里的白貂“嗷呜”了一声,奶声奶气,却喊出了“威震四方”的气势。
这时,虞似与闲云终于和褚大爷谈好了价格,以二两银子的价格把虞狗蛋给买了回来。
“师父!”虞似快步朝易铭跑来,一脸激动地喊着,热泪盈眶。
楚蓁饶有兴致地托腮打量着易铭、易随风和虞似。
不得不说,这三人的气质大相径庭。
虞似才三十出头,看着比实际年龄大上五六岁,一副农家汉的打扮,憨厚稳重,而易铭虽满头白发,容貌瞧着却很年轻,气质轻狂不羁。
当这对师徒站在一起时,让人不免有种违和的感觉,感觉不像是一路人。
“虞似?”易铭看着虞似的表情有些复杂,没见喜悦,反而有些嫌弃,“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待虞似回答,他又自问自答:“是了,豫州水患。”
“你竟然还知道南下,倒是比从前出息了一些。”
虞似平日里很是稳重的一个人,面对易铭时,形容间露出了几分赧然,诚实地说道:“多亏了楚小娘子。她说江北要乱了,建议我南下。”
易铭的目光再次望向了楚蓁,勾唇笑了,笑意自唇角蔓延到眉梢眼底,眼神中多了一抹赞赏。
这丫头小小年纪竟然有这等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