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天空中没有一片云,清冷的月光洒在大地上,顾觉裹紧衣服走在路上,丝毫不需要火把照亮前方的路。左路哨所里面的灯光由一个光点逐渐变成一块光斑,门口的几个守卫昏昏欲睡根本没有注意到一个精瘦的男子摸到身后,随即被一拳打在后脑上面晕厥了过去。
屋内的权胜跪在床上,面向战场的方向为死去的兄弟默哀,外面细微的动静根本吵不到此时无比虔诚的他。顾觉轻力打开老旧的木门,吱呀作响的合页声引得权胜回过头来,当认清来者是谁的时候他猛然地站起身来,双手没有握拳摆出防御的架势,只要顾觉做出任何攻击行为自己就会冲过去用牙齿撕掉他脖子上地一块肉,让动脉血喷满整间屋。
顾觉关上了门,盯着他一言不发,随后就把手里的匕首扔到了权胜面前,表明自己并没有敌意。权胜看到他这样的行为感到非常不解,眼神在刀和顾觉上不断地切换,看看他又看看它。大概明白他没有恶意之后也放下了手中的架势。
“你不是来杀我的?”权胜试探性地问他,然后一脚把刀踢到别处。
“我怎么舍得杀你,你死了一队的人都交给胡铭泰了。”顾觉可不知道前一天张亭来找过权胜,他不过是在验证自己的猜想罢了,但是不论再怎么装,底气还是不够。
“你怎么知道的?”权胜以为他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
顾觉不急着回答他,而是缓缓走到床边坐了上去,用不紧不慢地语速说道:“他没告诉你啊?我以为你们两个关系好得很呢。”就凭权胜的话,他就知道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他什么时候找的你?!”张亭有事情瞒着自己,背叛的感觉转化成愤怒,权胜冲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逼问道。
顾觉随手一挥把他的手打掉:“找完你之后他就来了。”
“他跟你说什么了!”他还是不依不饶想要问出个所以然。
“你又不是猜不到,何必问我呢?”顾觉什么也不知道只能一点一点把信息诈出来。
“可是......可是他说要先击败你们,再......再推翻胡铭泰啊!”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他牙齿打架,说出来的话都是断断续续的。
“哦?他是跟你这么说的吗?跟我可不是这样啊。”
“跟你怎么说的!”
“驰逸先假意投降保存大部分实力,然后让你的一队杀了胡铭泰,之后借着我的人杀了你,我们两个人一人握着胡铭泰的人,一人握着驰逸的人。”顾觉把他临场想出来的假话全都吐露了出来。
权胜明显不信他说的话:“张亭可是哭着求我的!”
“哭?他连胡铭泰都杀,跟你装装样子还不会吗?”
“你有什么证据说他找过你?!”权胜不相信昨晚那双真挚的眼睛里面是虚假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