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胡铭泰在睡梦中听到了这声喊叫,熟悉的声音刺透了他的耳膜。他连上衣都没有穿拿起大刀径直冲向距离自己不远的张亭的住处。
推开虚掩的门,见到张亭满手是血捂着大腿。“发生什么了?”他急切地问道
“驰逸,是驰逸,他们的人进来要杀我,用刀扎了我一刀,不是我反应快,您就见不到我了啊。”他卖惨似的哭着,引得胡铭泰一阵心疼。
他即刻把张亭独有的床单切成布条给他包上了伤口。此时屋外已经聚集了一大堆人。
“您要是不能杀了驰逸他们下次就真杀了我啊,请您再出兵一次吧!”张亭大吼着,屋外的每一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随即开始了议论。
胡铭泰紧咬牙关提着大刀走出屋外对着众人大喊:“三日后再次攻打驰逸!”
人们对这个提议相当不满,本就输了一次元气大伤,再来一次怕是胜利渺茫啊。可是面对盛怒之下的胡铭泰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顾觉?”阎九清早来总部大楼见到他倚着墙坐在门口裹紧了衣服,连忙上去把他叫醒扶到屋里面。
“你这是干什么呢?伤才好几天,你就这么大活动量,有什么事不能让我们去干?”他坐在床边把顾觉的手放到自己兜里面暖和暖和。
“谈成了。”
“什么谈成?”
“我去找权胜,说服他不出兵了。”
“你一个人就敢去权胜那里?你不要命了!他要是杀了你驰逸可怎么办?!”
“换了谁去都不行,一定得我自己出马才能显得出来诚意。”
阎九对他的胆魄是相当的敬佩,如此非常时期还敢单枪匹马去敌方阵营,还把最重要的那个人成功策反了,“你还真是有一套。”
“把田天叫来吧,咱们商讨一下该怎么进攻。”顾觉拿起地上的杯子一口气喝完了里面的半杯水。
阎九拿过他手里面的水杯走到桌子旁又倒了一杯水递到他手上:“多喝点吧,一会儿你还要大废口舌呢。”
顾觉闭眼休息的前一刻还看到他那灿烂的笑容,自己还真是立了一个大功,他这样夸奖自己,但仍然不敢松懈。胡铭泰人头只要还有一天挂在他的脖子上,自己就不能放得下心。
“田队长,阎九队长派我叫你去总部开会。”田天接到消息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了,照耀着掩埋尸体的队员们。
“嗯。”他头也不回地回答着,眼睛依然紧盯那个被土一点一点淹没的人,他的眼睛大睁着,怎么合都合不上,他幼年的孩子站在一旁不断地抬手擦拭着从眼眶里滑落出来的眼泪。
田天从没见过这样的一滴眼泪,里面究竟包含了什么情感他真的不明白,因为在集团里面的葬礼上从没见过这样一滴复杂但又无比纯净的眼泪。没有一位儿子会为父亲的死去而掉下眼泪,因为他们不认识自己的父亲。
“田队长,田队长?”他的叫喊声唤醒了思维跳脱驰逸的田天。
他缓了一下跟着传令兵往总部走去,一路上田天都在回味那滴意味深长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