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就了你,但是也限制了你。”
“他没有,我向来不在乎这些。他只是有些固执罢了,没有你想的这么坏。”
“我知道,下手的后一秒我就后悔了,可是血已经喷出来了,怎么也摁不住伤口。”
“他可能早就想把位置让给我了,只不过还没做好退了之后的心理准备。”
“但是为了驰逸我不得不这么干,现在你比老爸更适合当领导,我当时只是一心想逼他,可是.......可是我不得不这么干,即便是被后世唾骂。”彭莱的头越说越低,若是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下手的,但是事已至此,他已经无法回头了。
今天是唐绍年去世后,顾觉第一次谈起他,本以为他会狂躁乃至再次崩溃,可是他却冷静的可怕,像是在谈论一个陌生人一样,“以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如果能活下来的话,我是没脸留在这里了,一切听凭处置。”彭莱也知道驰逸是不可能再待下去了。
“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吧。”顾觉哽咽了一下,拿了一截绳子出来:“把我绑上吧。”
彭莱愣了一下,缓缓走过去接过绳子,把它放在手里搓了搓就开始动手,一圈一圈地缠绕在顾觉的身上,最后系了一个不紧不松的扣。
“把我的匕首拿出来,先放在你身上。”
“嗯。”
彭莱做好一切之后便出了门,田天正倚在门口看着窗外,他什么都听到了,“朋友间的惺惺相惜嘛,真有意思。”他品味着这股感觉,即使不能设身处地的感受到,依然可以体验其中的复杂。
距离大战开始还有一个小时,权胜不像王林或者胡铭泰一样跃跃欲试,“张亭还是顾觉?”两个人的形象在自己的脑子里面不断地争吵,谁也不服谁,权胜就像是坐在桌前的裁判,等待着两个人分出结果,可他不知道的是,比赛的胜负是他决定的。究竟是顾觉还是张亭,他们谁可信一点,一个人连父亲一般的人都可以背叛,一个人给自己留下一道又一道伤疤,是个知己知彼的敌人。
“啊!”头痛欲裂,这是他唯一的感受,还有一个小时,自己必须赶快做出判断,可是.......可是这太难了。整个集团外的人的命运都掌握在他的手里面,无论怎么做自己都会后悔。
“权胜大哥,胡老大那边传信过来了,咱们在后面提防驰逸偷袭就好,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咱们也开始动身吧。”
“你急什么!这么想去送死的话现在就可以去前线!”权胜很少对下面的人发脾气,今天这顿骂是极其没有道理也是极其少见的。
那个人被他的愤怒吓住了,低着头退出去了。
“唉!”权胜长叹一口气,看着床上带着丝丝裂纹的砍刀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我真要成为历史的罪人吗?”
胡铭泰看了看头顶的太阳,时间到了就是现在。只见他高举起自己手中闪亮的刀,猛地向前挥舞过去,“杀!杀光驰逸!”
暴徒们张牙舞爪,提着手中的武器鬼哭狼嚎着向着驰逸的总部跑去,虽然两方人马还没有接触,但是空气中已经弥漫起了星星点点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