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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欲来

1937年6月30日,谢梅黛穿着一身阴丹士林蓝走在上海街头,手中擎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伞下的阴影笼罩在她的面庞上,这让路过的人都看不清她的样子,而她却能从伞下清晰的观察这个细雨靡靡的世界。  在她不远处白云正在同一个高个子男人站在咖啡店门前。  “那么就下次再见了。”白云高兴的同男人招手说道。  “太谢谢你了,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男人笑着对白云说。  “哪里,挽救女性同胞是我应尽的责任,”白云微笑着,单手撩起长发任它们在细雨中撒开,这让对面的男人有一瞬间的恍神,“也要谢谢你的配合,否则事情不会这么顺利进行。”  “能让我躲开这次包办婚姻,实在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男人说。  “陈沦,我已经说服那位姑娘放弃这次婚姻,你已经解脱了,但是对那位姑娘来说,这件不幸的婚姻还远远没有结束,你应该明白那位姑娘回老家后会有怎样的遭遇,”白云说,“我希望你能正视这件事情,在这场糟糕的婚姻里,她才是真正的受害人。”  “我明白,”陈仓青年笑着说,“反正我是男人,不怕什么名声受损,我会尽量把这件事情揽在自己身上,尽可能不让她受到影响。”  “那我就放心了。”白云舒心的笑了。  “时间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吧。”陈沦说。  “不用了,我接下来还要去采访一位进步妇女,就不用你效劳了。”白云愉快的招手,“再见吧。”  “再见,再次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陈沦笑着说。  “不客气,再见。”白云再次招手后,转身离开,踩着小碎步,步履轻盈的离开了。  陈沦看着白云离开,真身重新推开了咖啡店的大门,走了进去。    白云轻快的走在细雨蒙蒙的街头,朦胧的小雨像雾气一样洒落在她的头发上,这让她再次捧起头发洒落,抖下了头发上的水珠,有一些水珠地落在了一个黑色的小皮鞋上,这让小皮鞋的主人有些不快。  “真是太悠闲了,白冰,你难道是被小资产阶级腐化了吗?竟然还有心情和男人喝咖啡?”谢梅黛在伞下阴沉的说道。  “哎呀,这不是梅黛吗?原来你还在沪城啊。”白云笑着说。  “我来看看你是不是开始行动了,没想到······”谢梅黛阴沉的说。  “我已经开始行动了,只不过没通知你罢了。”白云说。  “你为什么不通知我?”谢梅黛怒了,“白冰,我可是······”  “不必用你特派员的身份压我,”白云笑了笑,“你不是在长安犯了错,被发配到这里来的吗?之所你让你来节制我,主要还是为了方便让我监督你。”  “闭嘴!”谢梅黛怒道。  “好了,”白云用眼角关注每一个从她们身边走过的行人,“我知道你立功心切,但这件事情你真的帮不上忙,你以前在上海为学社募集了一大笔资金,我也是担心会有人认出你,我相信为了那么一大笔钱,一定还有人在找你。”  “我也不怕他们,我在上海······”谢梅黛说。  “我知道你在上海长大,但是在上海你能找到多少愿意帮助你的人呢?介于你的童年,你在上海根本没有朋友!”白云有些不耐烦了。  谢梅黛恨恨的转过头,平复自己急躁的呼吸。  “我刚刚见过的那个男人你看到了吗?”白冰问。  “看到了。”谢梅黛说。  “他是上海《大公报》的记者,本月26日,延安与春城之间的电台接通,负责跟踪报道这件事情的记者就是他的同事,”白冰说,“百业学社为此双方合作举办了多次座谈会议,两天后还有一次酒会,他的同事已经拿到了那次酒会的入场券,我拜托他帮我要两张入场券,他同意了。”  谢梅黛激动的抬起头。  “两张,你可以一起去。”白云得意的笑了笑,继而严肃的看向谢梅黛:“只有一点请你切记,此次酒会上,严禁擅自行动。”    陈沦告别白云,推开了咖啡馆的大门,像个随处可见的贵公子一样走到了一张桌子前,重新坐了下来,侍者走到了他身边,陈沦向他点了自己最喜欢的咖啡,只一会儿功夫,一杯醇香的咖啡就被送上了陈沦的面前。  “品味不错,这大概是这家店能提供的最难喝的咖啡了。”一个声音从陈沦身后传来。  陈沦额头有些冒汗。  一个高个子男人走到了陈沦面前,坐在了他对面,侍者走上来低声询问,男人点了一杯加了足够牛奶和糖的咖啡。  一直等到咖啡被送上桌,这两人都还没说过一句话。    高个子男人用长柄金属勺子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勺子和杯子的每一次碰撞都能让陈沦脸上多出一滴汗水,最后,陈沦实在受不了了,首先打破了宁静:“小叔。”  “嗯,”沈沐芳看着面前的侄子,面无表情的喝了一口咖啡:“听你妈说你退婚了?”  “我就是不想稀里糊涂的。”沈醉说。  “我不是指责你,不愿意和那姑娘过就干脆利落点,这没什么错,”沈沐芳说,“而且后事处理的还算可以。”  沈醉悄悄的松了口气。  “就是那个帮你的人,你知道她是谁吗?”沈沐芳问。  “女子月刊的编辑?”沈醉说。  “你还算是合格的特务吗?”沈沐芳说,“那个人我跟了很久了,她曾经和白少飞有过接触。”  “白少飞?谁啊?”沈醉问。  “把李大昭送给蓝衣社的人,我们怀疑他死了。”沈沐芳说。  “那么白云是谁?”沈醉问。  “可能是公华学社的人,”沈沐芳说,“同时也是杀死白少飞的人。”  “可能?”沈醉有些奇怪,“你没有证据吗?”  “她在上海时间久了,出身没有什么可疑的,所以一开始没有人怀疑过她,但是去年,白少飞潜伏回了上海,她主动接触过白少飞,后来就再也找不到白少飞了。”沈沐芳说,“没有什么能让一个人不留痕迹的消失,除非他死了。”  沈醉有些发愣:“她主动接触我是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吗?”  “我不清楚,”沈沐芳说,“目前她还没什么可疑的举动。”  “她今天同我要了后天酒会的入场券。”沈醉说。  沈沐芳思索了一下:“严格来说,这不算什么可疑的举动,毕竟她的职业摆在那里,但是还是要留意一点,我会安排《大公报》让你去参加这次酒会,你记得看牢了她,注意她的举动。”  “我明白。”沈醉说。    春城,顾念和她的两个同学正在提着一盒子糕点去拜访梅里莎在春城的新家,梅里莎在春城租住了一栋小楼,那是一栋有着硕大桂花树的小楼,树荫亭亭如盖,遮掩着砖木结构的小楼,后院院子里还养了一只小土狗,那是小破出门玩的时候捡回来的。  梅里莎在这里安家已经有半年时间了,她在春城重操旧业,给各大饭店提供蔬果,家畜则卖给屠宰场,以此解决经济问题。她还通过叶圣陶的推荐信,在一个知名的中学上了学,开始系统的学习中学知识,顾念和她的同学们则定期来探望小破,并给小破补课。  她们约定明年让小破上小学,现在一定要给小破打好基础,文化课是次要的,重点是要能和人交流。    女孩子们聚在一起之后很快就嘻嘻哈哈的玩在了一起,小破牵着梅里莎的手也跟着她们形影不离,他现在面对顾念和她的同学时已经可以很放松了。  “梅里莎,”顾念的朋友,一个名叫易翠兰的十四岁女孩给梅里莎看自己的编织,她并不是顾念的同学,但是她是梅里莎的同学,都是中学生,虽然比梅里莎年纪小很多,“你看看,我知道你的披肩的花色是怎么编织出来的了!”  “真的!你太棒了!我捉摸很久都搞不懂啊!”梅里莎惊讶的说,  “翠兰跟里莎很有共同爱好呢,”另一个女同学李贞梅笑着拿出一本书,“梅里莎,这个送给你!”  “《骆驼祥子》?这个好难买的!”梅里莎惊讶的说,“三月份才有第一版出来,立刻就卖断货了,我还以为要等好久才能有,你是从哪里买来的?”  李贞梅笑了笑:“是同学送我的,因为我已经有一本了,这本就转送给你吧!”  “谢谢,太珍贵了!”梅里莎高兴的说。  “里莎,你联系过那个做水车的人了吗?”顾念问。  “联系过了,帮我谢谢你同学。”梅里莎说。  “不客气,他也只是正好认识那人罢了,”顾念说,“对了,上次的美术展你看了吗?”  “啊,那个啊,买不到票没看成!”梅里莎遗憾的说。  “对啊,票好难买的,又贵,”顾念说,“我也没买到,但听看过的人说,里面展品可珍贵了呢!”  “第二届全国美术展呢,很多从未现世的珍本都拿出来展览了。”李贞梅说,“没去成真是太遗憾了。”  “要是有相机就好了,这样就可以让进去的人帮我们拍下来,”梅里莎说,“但是相机也好珍贵啊!”  “德国相机,我做梦都想有一架呢,”李贞梅说,“我希望将来做记者,你们呢?”  “我想做教师吧,”顾念笑着说,“总觉得做一个像华群女士那样优雅的人好有成就感呢!”  “我呢,想去巴黎留学吧!学习服装设计!”易翠兰笑着说。  “等你考上大学吧,”顾念笑着说,“梅里莎呢?”  “我啊······现在还没想过,但我有周游世界的愿望!”梅里莎说。  “探险家吗?好浪漫呢!”李贞梅羡慕的说,“我家人肯定不允许我去的!”  “一样啊!”顾念也说。  “我哥哥也是,很不愿意我在外面跑呢,”梅里莎说,“我昨天刚和他通了电话,哥哥想帮我相亲,被我拒绝了,他很生气。”  “相亲?我的天,你哥哥怎么可以这样?”李贞梅惊讶的说,“你没告诉他你要考大学吗?”  “我说了,但哥哥说我已经十九岁了,已经是要结婚的年龄了,”梅里莎烦恼的抓了抓头发,“我觉得和他很难沟通。”  “大男子主义,”李贞梅说,“他应该是传统家庭出来的吧?”  “啊,哥哥的母亲以前是西北的老式妇女,”梅里莎说,“我没有看不起她的意思,但是自从她离开后,哥哥对她思念到了极致,对自己的一切要求和标准都向母亲曾经的愿望靠拢。”  “比如怎样?”李贞梅问。  “娶媳妇生孩子,功成名就。”梅里莎木木的说,“哥哥完全按照他母亲的愿望,早早成亲生子,你不知道我在长安看到他那一大家子时,我是相当惊讶的,我们分别时他还是单身,现在却养着一大群老婆和孩子,我没想到他能有那么多孩子。”  李贞梅哑然。  顾念看着梅里莎说:“其实呀,你哥哥的生长环境决定了他只能走旧军阀的老路,他不愿意接受新思想,因为新思想会否认他现在信仰的东西。”  “比如?”李贞梅问。  “老婆孩子,当大官挣大钱。”顾念说,“因为这是中国几千年来的传统,离开了这些很难找到目拼搏的目标。”  “你说得对,”梅里莎说,“春城开美术展的时候,我曾经和哥哥提起过这件事,邀请他们来玩,结果你知道哥哥说什么了吗?”  “什么?”顾念和李贞梅好奇的问。  梅里莎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学着哥哥的声音吼道:“我就不去了,能有啥看头,你哥哥我自己在家都能画,我在家自己画着自己看也挺好!能看见!画娃娃哥哥我也会!山水我也会啊!门口的高梆子山和屋后的水沟天天能看见!闭着眼睛都能画!你知道吗?上次哥哥趁军需处的大马猴睡着了,在他脸上划了乌龟,全军营都说我画的好!”  顾念和李贞梅哈哈大笑。  “所以我现在很烦,和他说话就跟打仗一样,完全驴唇不对马嘴,”梅里莎说,“他根本不在意你想的东西,就是一心一意把他觉得好的东西传达给你。”  “很难应付这样过于认真的家长呢,”李贞梅说,“我觉得你应该这样!那样肯定更好!你怎么不这么样来呢?你别那个样子啊······他们差不多都是这样!”  “总结的很好!”顾念鼓掌,“我们都会遇到这样的家长或者亲戚,那么该怎么应对呢?”  “只有一个办法!”李贞梅站起来豪气的一挥手。  她们两人在梅里莎面前举起胳膊做健美状,大声喊道:“管它雨打风吹,我自静卧烟雨中!”  梅里莎莞尔一笑:“我觉得我们好傻。”  一群女孩笑倒在了床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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