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弈拉扯纱布的动作重了些,韩肆白萎靡地靠在墙面,“你脖子上的伤也是潭非濂伤的,对吧?”
他问的轻松,试探意味却极其浓烈,“为了避免你日后的麻烦,你现在应该杀了这个实验体。”
韩肆白瞥向被麻醉的潭非濂,眼底阴鸷,说:“下次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说着韩肆白一把夺过许弈腰间别着的枪支,用仅有地力气抬起对准了潭非濂的额头!
放肆的风划过许弈发鬓,枪支掏出的弧线在刻画生死。
韩肆白将自己的手抬起让许弈清清楚楚看清上面的血迹与兽爪抓出来的狰狞伤口。
韩肆白手上的血迹滴落在白色的瓷砖上。
“啪嗒……啪嗒……”
血渍低落的啪嗒声在许弈耳畔放大。
韩肆白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是狼鹰队出来的高级特训手,许弈,你说刚刚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是不是已经死了10次了?”
许弈胸部起伏混乱的心跳,紧张与庆幸逼迫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去假设这个答案。
韩肆白说的没错,换做任何人,在韩肆白自救的这段时间里,死10次都不够了。
这是最有力的警告。
“现在死了,还能以你妻子的名义下葬,也算是他的福分。”韩肆白扣住扳机就要发力!
“啪嗒!”许弈突然握住了枪柄位置,器械的细微声响在静谧的客厅异常刺耳。
“送他去蛇岛!”许弈话语间带着子弹开膛的响声!
因为许弈的动作,子弹偏离正正射在了客厅外的窗户上!
碎裂声传来屋外的风猛烈地往屋内灌,无声的对峙将许弈的心脏揪做一团。
“……送他去蛇岛。”许弈沉声说。
他的手有些轻微地颤动。
潭非濂明明可以乖的,为什么会这样呢。
韩肆白轻蔑地嗤笑出口,“许弈,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善良呢。”
“如果他刚刚要杀的不是我,而是你哥,你是不是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韩肆白扔掉手中的枪,“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合作伙伴是吗?”
“他身上还有很多没查出来的事情。”许弈反驳着,“如果你死在潭非濂手上,我一定会为你报仇,但我不喜欢做假设。”
许弈的眼神冷漠带着狠意。
“去蛇岛你以为是送进去就行吗?”韩肆白呵斥道,“你还需要收集潭非濂各种暴力证据,蛇岛只接收杀过人的异种!各项准备就需要有两个月之久!”
“你刚刚也看见了潭非濂杀心多重,你能确保他在去蛇岛之前都是安稳听话的吗?”
许弈拿起枪站起身,“他现在受伤了,多打几针镇定就行。”
潭非濂狂躁前期是可以控制的,许弈也不知道自己在较劲什么。
但潭非濂能被自己的枪打中,这本就是一件值得考究的事情。
能在展眼间瞬间移动的速度,他刚刚的子弹不应该射在潭非濂身上,在拿起枪的瞬间,颈脖被潭非濂死死掐住才对!
话语间许弈从口袋中掏出随身携带着的镇定剂注射进了潭非濂的手腕。
潭非濂肩膀的位置出了大片血迹。
潭非濂穿的衣衫是一件黑色衬衣,看不太出来,颈脖处倒流的血迹却依旧在混着白茶香往外流淌。
许弈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挂断后看向韩肆白,“我叫了人来照顾你。”
“好好休息一下。”许弈将地上的潭非濂扶起,“实验体我带回去了。”
许弈驮着潭非濂往外走,韩肆白望着两人的背影,思绪万千,“你留着一个异种不会有好下场的许弈。”
许弈微微侧过头,余光凝视中凌厉了几分,“别忘了,你和潭非濂并没有什么不同。”
“你也是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