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想了想:“会打会骂,说什么杀千刀的,要他偿命什么的,但有时候又跟今天一样,让他早点下班什么的……”
迟夏回头,和骆寻目光交汇。
骆寻又问:“也是半年前的事?”
“大概是吧,对了,她伤了谢医生的那次,就是三个多月前的事情。”
护工忽的停了下来:“警官,说实话,这三个月除了老太太经常找女儿和外孙,我们也一直在联系周小姐,谁知道……谁知道她……哎!”
“那老太太住院的费用呢?是怎么个交法?”骆寻问护工。
护工道:“咱们院里的缴费类型有好几种,周小姐一开始选择的就是五年制,也就是一次性交五年。”
她想了想,又说:“对了,她这个一次性缴费是从两年前开始的,至于再往前一年的话,老太太只是适应阶段,那时候还不确定一定要住这儿呢,这方面院里还是比较人性化的。”
骆寻和迟夏从至安疗养院出来,上了车,两人皆是脸色凝重。
还是骆寻先开了口,他看向迟夏:“咱们得去趟裴新录的老家了。”
说走就走,骆寻很快在导航上调出了裴新录老家的地址。
骆寻开车的途中,林文觉那边发来了视频,迟夏接了。
视频一接通,迟夏就说:“我们现在怀疑,周婉柔的孩子裴希很有可能出事了。”
“那孩子才四岁多。”林文觉神色担忧。
“我们现在正在去裴新录老家的路上,但愿不是我们想的这样吧。”
迟夏说着,其实并不抱什么希望:“林大哥,你们那边怎么样?”
“裴新录公司有个叫季诗情的业务员,她跟裴新录之间可能有私情,另外,通过和新柔公司另一位主理人张超的交谈,我发现裴新录并不怎么去公司,他只需要定期谈下项目就行,而且他谈项目的渠道还有待调查。”
林文觉顿了顿继续道:“还有,半年前裴新录曾有一个多月没有到过公司,结合你们那边的线索,我觉得这个半年前是个很重要的节点,我们最好搞清楚半年前发生了什么。”
视频里突然冒出卷毛的脸来,他凑近镜头搞了个怪,又往后退着跟迟夏他们打招呼。
“哈啰啊小夏,你们那边还好不好啊,我这边通过和新柔公司员工的聊天,总结出以下几点……”
画面里卷毛翻开他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开始念:
“第一,据新柔的老员工所言,周婉柔的业务能力也是不错的,新柔一开始的几个大单都是周婉柔谈下来的。”
“第二,公司发展起来后周婉柔就开始退居幕后,时间应该就是周婉柔妈妈得病之后。”
“第三,老林刚才说的不错,半年前是个很重要的时间点,有几个跟周婉柔比较熟的老员工告诉我,半年前,周婉柔曾大病过一场。”
骆寻的声音从驾驶位上传了过来:“关于周婉柔的孩子裴希,这方面你们有没有什么线索?”
林文觉和卷毛皆是一顿,卷毛道:“这个倒不是我们询问的重点,但有人提过一嘴,大概是说,裴希一直都是周婉柔和她妈一起带的,裴新录他父母一直在老家,没怎么参与过带孩子这个事儿。”
“但有一段时间他们很积极地想要把孩子带到老家去养,周婉柔和她妈没同意,为这事儿裴新录父母还来公司找过裴新录诉苦,至于最后怎么解决的,他们也就不知道了。”
迟夏语气凝重,当初的预想似乎已经成真:“我现在更怀疑裴希已经没了。”
“啊?”卷毛的脸又凑近画面:“这得多气人啊,那孩子多可爱啊。”
骆寻说:“到了裴新录老家应该就知道结果了,对了,老曹呢,没跟你们一起?”
林文觉搭话:“他去查裴新录一个月前的行踪了,看能不能通过行踪和网络使用情况确定他最后的踪影,你说这……”
他说到这儿忽的往门口一瞥:“诶,说曹操到曹操就到,老曹回来了。”
车子正好停下来等待绿灯,迟夏把手机拿起来往骆寻那边移了移。
两人看到曹斌的脸出现在视频里,向来嘻嘻哈哈的曹斌此时却脸色凝重。
迟夏已然心里一紧。
“怎么?你那边有发现?”骆寻问。
曹斌呼了口气,声音传了过来。
开口就是一句暴击。
“老大,我找到裴新录了,但找到的是他的尸体,裴新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