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叔脸色为难,不知如何回答他。
“少数吧。”
他声音轻了下来:“小白,你是不是找到家里人了?”
瞿白重新拿起筷子,看他是脸色温和:“没找到,也懒得找。”
“我记得我们刚见面的时候。”
根叔回忆着:“我问你找什么人,你说家里人。”
“嗯。”瞿白说:“有一个。”
即便毫无血缘,他瞿白只有一个家人。
一个就够了。
“找到了吗?”根叔问他。
他敷衍:“还没有。”
根叔心里为他难过,虽然觉得不合适,但还是抬手过去,将挡住他眼睛的头发拨了过去。
“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把我跟你婶子……当……就……哎,算了,你当我胡说八道……”
“好啊。”
瞿白笑:“根叔,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把你们当一家人,你们也别跟我生分。”
根叔愣住了,过了好半晌忽的乐呵了起来:“好!有你这话,往后我把你当亲儿子!”
“你不当怎么办?”瞿白反问他。
根叔为难了起来,这个答案可不好想。
“慢慢来吧。”瞿白也不为难他:“根叔,咱慢慢来。”
根叔点了点头,不知怎么的眼眶忽然有点热,他低下头,装着去看手机,借机抹了一把眼睛。
另一边,迟夏听了骆寻的话。
她拉了家里所有的窗帘,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放了个惊悚片。
一边吃一边喝。
反正最后是达到了自我释放的效果,喝完倒头就睡,感觉脑子都是轻飘飘的,没有平时那么沉甸甸的难受。
迟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睡之前迷迷糊糊还给骆寻发了个消息。
指名道姓:骆寻,你是不是故意把衣服落给我的,我命令你,拿走它。
骆寻看到这消息的时候原地石化了三秒。
最终还是给她打了个电话,结果迟夏接了电话别的没说,就说了一串数字。
骆寻不放心,咬牙切齿地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来看一趟。
果不其然,她刚才叽里呱啦的那串数字是她新设的门锁密码。
骆寻进门的时候电影里正传来一阵撕心裂肺地鬼叫声,他刚走过去就被屏幕里突然出现的一张鬼脸给来了个暴击。
吓得骆队的心脏差点儿停了那么三秒。
他气的磨牙,过去恶狠狠地关了投影仪,又把醉的半死不活的迟大警官扶进卧室扔到了床上盖上被子。
然后在厨房翻箱倒柜找到了一瓶没开封的蜂蜜给她倒了杯水放在了床头。
出来的时候顺便收拾了她制造出的残局,大半夜的,骆大队长又提着一袋子垃圾出了门。
乃至于第二天迟夏醒来的时候,有那么很长一段时间里,她觉得自己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她看着干干净净的客厅和关了的电视机陷入沉思。
她昨天明明在这儿喝酒吃肉看电影来着啊……
直到归来的电话打进来,她接完电话,顺手点开了最上面的一条聊天记录。
于是就看到了她发给骆寻的那条消息。
这下换她原地石化了。
她甚至恨不得原地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