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棠从头到尾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池林忍不住发问,“你不会觉得无聊?”
“不会,我之前...”
沈雪棠一滞。
她想说,她之前为了一个任务,可以在黑暗中等待两天两夜。
话到嘴边,才觉得不妥。
果然,人在黑暗中就会变得迟钝。
可这话落在池林耳朵里,是另外一个意思,他想到沈雪棠被关在精神病院的那些日子。
“对不起,让你想起不好的回忆。”
“哦...没事,我都忘了那事了,”沈雪棠是真忘了。
不知过了多久,墙壁响起摩擦声,二人赶紧倒头装晕。
伴随而来的还有哗啦啦的铁链声。
黑暗中,池林感觉自己的双手和双脚都被套上了铁链,他眉头紧紧皱起。
然后自己被抬起来,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他感觉自己又被扔到一辆车上。
旁边什么东西也被放上来。
听呼噜声,是邬道子。
然后又是什么东西被压到他身上,软软的,暖暖的。
是沈雪棠。
就是二人这姿势...
就像放萝卜似的,大头朝上,脸贴脸。
池林在心里默念几句:人软软的,命短短的。
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才忽略萦绕在他鼻尖的清新味道。
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响起,“已经打点好了,找王贵,送完货先别回来,等天亮再说。”
“是。”
然后马车轻快跑起来。
沈雪棠当真做到一动不动,不管马车摇晃还是颠簸,她都没有睁眼。
直到马车顺利出城。
她一路都在仔细听周围环境,微微睁开眼,确认驾车的一共两人。
头顶是一轮明月,两边是树林,这是一条不算平整的路。
又走了一段路,其中一个人说,“停下,我去尿个尿。”
“嗯,别走远了。”
就在人窸窸窣窣,远处去响起水流声时,沈雪棠直接跃起,用手上的铁链狠狠从背后勒住车夫的脖子。
车夫有点功夫,想要挣扎,可被沈雪棠勒的死死的。
下车的人也没走远,听到动静立刻回头,大喝一声,“干什么!”
可迎接他的,是池林的子弹。
池林双手被铁链束缚,一点也不影响他开枪。
那人正眉心一个血窟窿。
沈雪棠手底下的人也渐渐停止挣扎。
池林跳下车,把那二人全身搜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钥匙。
“我们不能带着这东西行走,得想办法。”
“我怕枪声引来任务者,先走吧。”
沈雪棠观察一圈,从被她勒死的车夫腰间,摘下一个腰牌。
腰牌上面有一个铜丝绞花。
沈雪棠利索的把铜丝绞花拧开,拆下来撸直。
反手拿着铜丝,伸到自己手上铁链的锁眼里,不出两秒钟,铁链哗啦一声落地。
这...
“这也行?”
“有什么不行的,这东西结构很简单的。”
池林决定,自己回去之后,也要学习一下开锁技术,太实用了。
沈雪棠把自己的脚链也解开,又给池林和邬道子解开铁链。
把车夫尸体扔在路边,二人驾着马车朝南而去。
这辆马车的舒适度很差,连车棚也没有。
到了后半夜还下起了小雨。
二人只能带着邬道子找一个破庙躲一躲。
只是刚踏入破庙,就发现里面有五六双警惕的眼睛看着他们。
那些人穿的破破烂烂,手里拿着木棍,一脸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