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朱以潢给自己放假的时候，锦衣卫东西厂全体出动，在山西、京城闹出了惊天动静。

生活在张家口的八大晋商，摩拳擦掌等着后金打爆大明，粮食武器都准备好，结果等来了一个噩耗，努尔哈赤败了。什么？我大金亡了。没多久林丹汗秋风扫落叶之势路过张家口，晋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决定静观其变，林丹汗很快干翻土默特卜失兔，风头一时无两，晋商大震，林丹汗也许是下一个努尔哈赤，觉定抱紧林丹汗大腿，干翻大明。

然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半个月后传过来炸裂消息，林丹汗大败亏输，残兵败将跑去青海，老婆儿子都成朱家人。

八大晋商一阵头疼，决定离开生活多年的张家口，躲到范永斗老家介休共商大事，今后行商方向。商量来商量去理不出个头绪，这草原生意还能做吗？不能做了，现在都是朱家部落，一切都很透明，就连价格也是，以前可是百倍利润，现在顶多五倍、十倍利润都不够投入的成本，再说，吃大肉吃惯了，还能吃青菜吗？用两个字形容“鸡肋”。

“西夷如何?”有人建议道。

王登库说道，“西夷？西夷能买粮食铁器吗？他们要的是白糖瓷器丝绸棉纱。”

“听说北面一个罗刹国，从西边过来，也是西夷。要不我们卖给他们？”

田兰生说道“听说他们很凶残，吃人。”

范永斗“管他们吃人不吃人，额们只要赚钱就行，让子孙后代用不完的银子。把大明所有的银子都赚过来才是正事。

想当年额们利润也没这么多，没想到那张居正以银子取代粮食交田税，结果粮食收获，丁户卖粮换银子交赋税和徭役，吾等粮商压低价格至二三百文，等来年春天青黄不接，粮食不够吃的时候，再把囤积的粮食五倍价格卖给不够吃的佃户们，收获颇丰。这文人呐，看起来挺精明，坑百姓坑的那是一个惨，为了避免火耗改收现银，定了个这么大的漏洞。一边是百分之几损失，一边是五倍的损失，傻子都知道那样好，官员徭役免税也不见他改回2亩，反而是口子越开越大。”

想想也是历朝历代都是交粮食，包括新中国交公粮也是粮食。而张居正的以银代粮，看似公平，实则最大的不公平，造就不少大粮商迅速崛起，粮价波动增加数倍。贪婪的吸食百姓仅存的财富，八大晋商就是其中的佼佼者，明朝灭亡跟粮商至少有五成关系。

张居正的改革变相确立银本位，江南商人对外出口走私获取囤积的天量白银，洗白成合法货币。商人动用货币手段可以垄断控制粮食买卖，操控粮价。百姓本身被官府剥削，又要被商人再盘剥。农民生产粮食对外出售的时候，商人可以操控粮价，低价出售，然后高价售卖给朝廷。可以放心让江南等地，改稻为桑，种植桑树棉花。尤其是长江三角洲，号称800万亩棉花种植。因为这些是高经济作物。江南大量的良田种植经济作物，实际上是动摇国本。因为商人做事完全是无脑无序。崇祯末年遭遇到2000年以来最严重的干旱事件，导致天下粮食急缺。换回来的白银造成了市场白银严重泛滥，大幅贬值。但是国外几乎没什么农业大国，也换不回来什么粮食，换回来的香料宝石解决不了大明饥荒。尤其说欧洲，几乎没什么东西能够出口到明朝。

范永斗接着说道：“当官不一定很优秀，而是要有心，比如这么大的漏洞，不少官员明知，可是没有官员提出来改正，吾等年年数倍利润都有点不好意思。这样的大明倒了也不可惜，一群聪明的官员和疯狂抢地的读书人，严重脱离百姓，脱离实际。”

靳良玉说道：“就是，那额们怎么联系罗刹人？北面土默特察哈尔过不去啊。”

范永斗道：“额们走瓦剌如何？听说罗刹人正往东扩张，缺粮，说不定又是上百倍利润。先派人联系。”众人一致赞同，饮酒庆祝，身后侍候的丫鬟满上酒，个个标致赛西施，这都是范永斗从扬州和金陵高价买来的瘦马，有不讲究的家主早已上下其手。

范永斗也不在意，“大家随意，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