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不可能！”陈谦瘫坐在椅子上，手指插进头发里不断揉搓，状若疯魔。

“怎么可能真的有神！”

他的质问声格外洪亮，却莫名有些底气不足，因为他知道，系统的推演不可能出错，系统说时间不存在，那就一定不存在，可他自己又确实是从未来重生回来……

这无比矛盾的组合，无疑也在佐证着神的存在。

哐当！

一声脆响传来，江如月不知什么时候推开门，站在了门外，手里端着的水果散落一地。

陈谦并没有注意到她，嘴里依旧喃喃自语着。

“如果神真的存在，那祂为什么会选择我，为什么将我送回来，为什么给了我……”

江如月有些听不清陈谦在自语些什么，却清晰的听见了“神”这个字。

早在三天前她就注意到了陈谦的异常，原本不放心想过来看看，却没想到恰巧看见了这一幕。

“陈谦！”江如月惊呼一声冲进了房间，一把将椅子上的陈谦搂在了怀里。

看着怀里陈谦通红的双眼，江如月心颤不已。

“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江如月抚摸着陈谦的头，轻声呼唤起来。

陈谦愣住了，直到现在他才反应过来，江如月将自己抱在了怀里。

头顶似乎有什么东西滴露，湿润了头发。

陈谦缓缓闭上双眼，柔软熟悉的触感，早已习惯的甜橙味香水，还有那熟悉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这一刻，江如月仿佛一道光，为即将坠入深渊的他驱散了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怀抱中，陈谦稳定了心神，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时间存不存在重要吗，有没有神又能怎样，至少，我眼前的一切，这个世界，都是真实的。”

“爱我的和我爱的人都在，那就够了。”

陈谦缓缓抬起头，伸手指捏了捏江如月那并不存在的双下巴，笑了出来：“呀，我家宝宝胖了，都有双下巴了。”

江如月闻声低头看去，看见陈谦笑容依旧，但她却没有像以往那样与陈谦开玩笑，声音里依旧充满了担忧：“你……你刚刚是怎么了？”

陈谦坐起身从江如月的怀里脱离，自顾自来到一旁煮起了咖啡。

江如月并没有急着追问，而是安静来到沙发旁坐下，等待起来。

好一会儿，陈谦端着两杯咖啡在她身旁坐下，叹了口气：“其实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东西，觉得自己知道的越多就越是渺小，越是忍不住去质疑一些东西。”

虽然说的不清不楚，但他知道江如月一定能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

他也并没有准备隐瞒自己的情况，因为江如月是他最亲近的人之一，若是隐瞒的话，一定会有所察觉，日后江如月也总会陷入担忧。

这不是他想要看见的。

果然，听他这么说，江如月立即明白过来，伸手揽住了陈谦的腰：“答应我以后别乱想了好吗？千万别钻牛角尖。”

“我知道你的天赋，你是个这个世界上最天才，最优秀的人，可再优秀的人，也不可能将这个世界，将宇宙的本质看透。”

“古往今来，无数学者大家都在晚年状若疯魔，甚至去相信神的存在，我不希望你也变成那样。”

“如果可以，我甚至不希望你这么优秀，我只想我们以后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