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以为我去过人间？错了，我没去过。”白沐渠怀念道，“我生命里出现过两个重要的女人，一个是你母亲，而另一个去了人间。”

“如果没有她，我可能早就死了，哪有什么机会做妖尊。”

“我努力修炼，排除异己，当上妖尊，就是为了想帮到她，可她最终还是走了。”

“父亲，你说的人……是谁？”白冰冰没想到在他父亲的一生里居然存在这样一个人，这也是她第一次听父亲说起。

白沐渠看向窗外的明月，前尘往事涌上心头，“她啊……是除了你母亲之外，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不，应该说跟你母亲一样，是这个世界最好的人。”

“那时候我还是一只小狐狸，她已经是一派之主，冰清玉洁，倾城绝艳。我遭人追杀，逃到她所创的山门。她不嫌弃我这个落魄妖族，收我为徒，传我功法。”

“师门上下，虽然人不多，但和和睦睦，亲如一家。”

“直到有一天，她说要去办一件大事，让师兄师姐和我各自回家。到后来我才知道，她去了人间，再也没有了消息。”

白冰冰追问道，“父亲，师祖到底是什么人？”

“她叫……司徒若兮……”

“什么？！”白冰冰大惊，她父亲的师傅，居然会是一个人族，一个人族的传奇。

“呵呵，很奇妙吧。我当初并不想参与夺嫡之争，对妖尊的位置毫无兴趣。父亲年迈，皇兄嗜杀，几个兄长都惨死于他的刀下，不得已我才逃出妖界，糊里糊涂到了月神宗。”

“幸得师傅垂怜，能入师门，教我神功，最后才得以重返妖界。”

“如果没有师傅，我恐怕只是一个天界游魂，早就被神将给杀了。”

白沐渠对月独饮，消愁解闷。

“刚才你跟殷骏说要去人间，你以为我是想让你寻找道一的传承么？其实并不是，我想让你找找你的师祖，看看她老人家现在可好，回来给我报个平安便可，我和几个师兄师姐，也算了无牵挂了。”

“父亲……”白冰冰声音有一丝哽咽，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妖尊，竟有这般境遇。

“父亲，我一定帮你找到师祖！”

“万事随心，万法随缘，人活一世，切莫强求。这是你师祖常说的一句话，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你母亲不在了，为父也没什么心愿，希望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师傅一面。”白沐渠每每想起这些，心里的失落感便油然而生，“为父也告诫你，不要为了妖族留有遗憾。这也是为什么牛魔神先祖一开始跟我提这件事的时候，我反对的原因。”

“那你为什么最后会同意？”白冰冰疑惑道。

“记不记得为父曾问他向往的生活？他的回答……跟我师傅一模一样啊。”白沐渠笑了。

“是么……父亲，你觉得……殷骏有没有可能是师祖的孩子？”白冰冰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我不知道。这个问题，只能由你自己去找答案了。”白沐渠说完，便打发白冰冰去休息了。

白冰冰刚迈出两步，突然回头问道，“父亲，那魔族那边……该怎么办？”

白沐渠似乎满不在乎，并未当作一回事，“我从未答应过妘藜熵的提亲。此人心怀叵测，做事心狠手辣，我怎么可能招这样一个人为婿。放心吧，他远不如你的殷骏，呵呵呵。”

白冰冰脸一红，一头钻进草屋里她的房间。

虽然这里已经许久不住，但白沐渠一直帮她打扫得干干净净，这里是她小时候最愉快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