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鲶尾的遮掩,将焰只好放弃触碰那个看起来就有点奇怪的吊坠。 “你真的没事吗?伤口为什么突然消失了?”将焰半信半疑的问他,实在是太可疑了,之前还没有见过的吊坠,明明流了血又消失掉的伤口,鲶尾吞吞吐吐的态度…… “将桑!你在……鲶尾哥?”匆忙跑来的药研看见将焰第一个反应是惊喜,第二个反应是震惊。 从药研的视角看来,将桑把鲶尾哥压在墙上,鲶尾哥衣衫不整,一只手按着将桑的手腕,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衣领,两个人的距离即将为零。 见鬼了将桑为什么大半夜壁咚鲶尾哥?不对,为什么鲶尾哥你会被作为女性的将桑壁咚?!好歹你也比将桑高几厘米…… 不对, “你们在干什么?” 药研扶扶眼镜,觉得可能是自己太疲惫了产生的幻觉吧? “那个……咳……”鲶尾摸摸鼻尖,大半夜的让弟弟看见这种画面,饶是鲶尾也忍不住红了脸,他弯腰提起一边的盒子,“药研,你也是来找吃的吗?我做的寿司,要尝尝吗?” “……寿司?”药研诡异的沉默了一下,追忆起很久之前吃到过的芥末味的饭团,又看看大半夜这两个人,嗯? 不对! “将桑,大将已经醒了,吵着要找你。”这才是他下来找将焰的原因,才不是什么寿司! 将焰一下子被引过去,“主殿醒了?” 她睁大眼,惊讶道。 “嗯,但是醒来就要找将桑。”药研有些无奈,明明同样是看护大将的人,为什么醒来就被无视掉了呢?真是让人伤心。 “那么……我去看看吧。”将焰点头表示了解,随即抓着鲶尾把他往药研面前一推,“可以麻烦药研给鲶尾做一个检查吗?刚刚不小心弄伤了鲶尾,有点担心。” “伤了?”药研看见鲶尾胸前那一点血迹,眉宇间立刻出现了三道沟,“真是的,鲶尾哥就不能小心点吗?” “嘛嘛~真的没问题啦,阿焰你太在意了。”鲶尾吐吐舌头,毫不介意这一点小伤口,虽然莫名其妙消失了这一点让他也疑惑。 “主殿,您终于醒了吗?”将焰上到二楼推开门,就看见审神者坐了起来,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不过已经好了许多,“您要吃点什么吗?……厨房有烛台切殿一直温着的粥。” 或者让鲶尾试试做点别的?当然,这个开玩笑的想法只存在于她的脑海里。 审神者不做声,点点头,肚子接连传来的“咕噜”声在房间里听起来响亮的很,无法忽视,她羞窘的低下了头。 “那我去为您盛些粥。”说着,将焰就要退出房间。 “别走!”审神者慌忙叫住她,竟然笨拙的想要站起来,但是两天没有吃饭的身体无力到连用胳膊撑在地上的力气都没有。 见状,将焰快步上前,把审神者压回被子里让她躺好,语气里带了些责怪,“主殿身体这么虚弱,怎么可以乱动?” 又慢慢缓和下来,“我只不过去盛碗粥罢了,会尽快回来了。” 被子里蜷缩的少女不知从何时开始,不复初见时的活泼,瘦的已经显出尖下巴的脸蛋把盯着她的眼衬出几分楚楚可怜,眼睛里有着说不出的依赖。 “我很快就回来。”她许诺。 之前主殿是这么粘着她的吗?最多就是让她跟在身边吧?奇怪,难道真的是因为上一次她从包围圈中拉出主殿抱着她跑向二楼? 这也太…… 用上最快的速度飞奔到厨房,翻出碗勺盛好一直温在那里的粥,端着粥保持稍微慢些的速度以保证粥不会洒出来…… 被煮的浓稠的粥溅在手上,软糯的白米从指尖分离开,划开空气的阻拦最后掉到地上,幸好只是温热,不很烫手。 杀气像是冰冷的针刺着她的皮肤,敏感的看向右后方,是一个黑影,将焰站住不动,左手仍然端着粥,背在身后的右手握住出现在手中的剑。 不能慌。 “将桑。” 舒朗又不失温和的声音,黑影向前走了几步,清冷的月光下,耳钉反射出微弱的光芒,与宝石蓝的眼睛相映成辉。 将焰看着他,右手的剑没有因为熟人的出现而松开,反而摆到了身前,剑尖直指向他,她确定她没有看错,站在暗处的时候,那一双染了血的眼睛。 “堀川殿,你……暗堕了吧?”她沉沉的问,虽然是问句,句末语调却下压,陈述的口吻。 “将桑可真是敏感。”堀川苦笑起来,突然脸上的表情冷下来,眼睛也逐渐变红,冰冷的杀气再次出现,背后的骨刺穿破衣服张牙舞爪的展现着它的锋锐,眼看就要攻击上来,双眸在即将红透的那一刹再次转换为蓝色,暴虐回归温和,骨刺也消失掉,可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破碎的衣服证明刚刚不是幻觉。 “还请将桑……不要告诉主殿,好不好?” 少年唇角明明还有笑意,可将焰只看见了他满眼的悲哀绝望,很明显,堀川国广暗堕,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 “主殿说不定有办法……”将焰沉默了许久,缓缓开口。 对将焰的话,堀川只是摇头,还在上扬的弧度被逐渐抹平,“太晚了,我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笑面先生说现在靠近我都有被怨气影响的可能。” “为什么……主殿应该已经……”将焰皱着眉,主殿耗尽了全部的灵力来净化了所有的怨气,为什么还会被侵蚀暗堕?而且,就双子对她说过的,暗堕之后确实会失去理智的,可堀川明显保留着理智,甚至他还在有意的压制自身的暗堕。 堀川避开了她的疑问,只是回头看向新选组的方向,还带着一些眷恋不舍,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用力的闭了闭眼,“被将桑撞见了……虽然有些不合理,但是,可以请将桑最后帮我一个忙吗?” 再回到二楼的时候,将焰收敛好所有不应该出现的情绪,推开了门,迎来的就是一个不安的怀抱,审神者用尽了力气揽着她,勉强趴在她身上,她把粥抬偏了些防止再一次洒出来。 “不是说很快就回来的吗!”审神者不满的控诉。 “很抱歉,主殿,到了厨房发现粥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凉掉了,只好又重新热了一遍,费了些时间。”将焰诚心地道着歉,透过间隙看见身后药研无可奈何的表情,“主殿,先喝粥吧。” “嗯。” 药研和将焰一左一右的把审神者扶回去,安置好她之后看着她把粥一点一点喝完,然后把碗搁置到一边的小桌子上。 “大将,我再为您检查一遍吧?”药研提出,料想审神者现在也是睡不着的,他刚刚为鲶尾哥检查了一下,也不是那么困倦了。 “好啊。”审神者应答着他的话,目光却定在了想要趁他们不注意掩着唇打哈欠的将焰身上,“阿焰是困了吗?要睡一会吗?” 药研愣了一下,视线同样转到将焰身上,想起来将桑从早上开始一直在处理应该是审神者处理的事务,之后还和大家一样一起翻书,连饭都没有吃,更不用说歇着的时间,好歹他刚刚还打了一个盹。 确实应该很累了啊。 “那么……我先回房了。”将焰看审神者已经醒来,药研刚刚睡了一会,精力足以照顾审神者,也没有怎么推脱,想要告退回房补觉。 结果衣角被抓住。 她低头,“主殿?” 审神者仰着脸看她,“在这里睡吧,陪着我。” 药研在一旁注意到大将看向将桑的目光,发现了什么似的,不可思议的倒吸一口冷气,内心翻滚的醋意不是没有,却远远小于看出真相的震惊。 一晚上经历了太多,没有再多想药研投注到她身上奇异的目光,将焰点点头,拼着最后的清醒从柜子里抱出属于她的被褥胡乱铺好就钻进了被子。 闭上眼,无尽的黑暗朝她扑来,紧接着就是噩梦一样的刀解池昏黄的灯光与灯下晃动着微微泛起波澜的水。 “主殿终于醒了!” 早上雷打不动的跑到二楼门口守着门的乱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床的审神者。 审神者转头看见门口那里一个橙色的脑袋,瞳孔一缩,强迫自己提起嘴角,“乱,醒的很早啊。” “主殿……!”乱想说什么,被审神者的手势阻止,他沿着审神者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了被子里闭着眼睛的将焰和倚着墙曲起腿缩起来的药研。 两个人在主殿昏迷的两天多辛苦大家有目共睹,他听话的闭上嘴,可爱地对审神者比了一个心,转身跑下楼去传递这个令人激动的消息。 等到将焰醒来的时候,审神者已经下了楼,被短刀们围住,青年们也或站或坐的在不远的地方。 一眼就看见了粘在和泉守身边端茶递水捏肩的堀川,少年明亮的蓝色双眼映出了和泉守的身影,不算小的眼睛硬是让他笑出了月牙的可爱,“兼桑兼桑”的叫个不停。和泉守还在对他前两天冷淡的表现生闷气,可现在看堀川与平常无异的表现,忍不住别扭的问他之前究竟是怎么了。 “啊……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现在已经好了。”堀川的手僵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将焰一眼。 “看什么呢?” 幸好将焰身边就是审神者,和泉守也没有多怀疑。 从早上起来开始一直在暗中关注堀川的笑面青江自然也看见了这一眼,他托起下巴若有所思。 暗堕消失了吗? 鲶尾见将焰眼前一亮,往自己这里走来,正要高兴,就见她的脚步停住,仰起头乖乖的对三日月问好。 ……? 诶? 阿焰什么时候和三日月殿关系那么好了? 期待落空,他垂下头,胸口处有丝抽疼,为什么不先来找他呢? “鲶尾?”将焰和三日月打完招呼,走到他深山,怀疑还是没有打住,“你胸口的伤……真的没问题?” 是她眼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