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月阵内外皆为喧嚣,阵外是冲锋而来八百装甲步兵士气高昂的口号声,阵内却是那数十叛军骑兵惨绝人寰的哀嚎。一些人还窜在反力场长枪上未及死去,一些人则跌落于地机甲被拦腰斩断仍有半截身体清晰知觉却动弹不得。南阀刺虎部队急于拔出反力场长枪,将窜在上面的叛军装甲踢了下去,全然不顾那些还活着通过扩音器哀嚎的敌人。和族的战士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但其他联军士兵实在看不过去,帮呻吟的叛军补了一斧。
“八嘎!”小野大骂那几个去补刀的联军士兵,“别管已经死了的!快到前方去保护二排背部!”
此时叛军第二阵步兵已经全部爬上了陆基,先头距离联军本阵只有两百五十米,二十多秒之后双方就要接战。冰丘上的西斯托面色凝重,一切在电光火石之间,联军的强烈信号干扰反制,使得他根本无法从下面将死骑兵的信息听清半个字。不清楚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从视线可及处看见了装甲骑兵被屠杀的一刹那。
装甲骑兵是南极自由军(叛军)中最精锐的部队,是洛卡斯理念最坚定的信徒,所以悍不畏死勇往直前,骑兵统帅图雅达克更是拥有整个自由军中最强大的武力,就这样说没就没了。西斯托立刻从之前所取得胜利的兴奋中清醒了过来,想用通讯器调整策略,但因为联军信号遮蔽已然不可能与冰原上的指挥官斯丽玛茜安联络。当然西斯托可以放出撤退的信号弹,但他绝不能这样做,因为命令一支极速冲锋的军队后退极为危险,另外他更清楚斯丽玛茜安绝不可能不顾身陷敌阵的图雅达克。片刻的思索他做出决定,命令所有身后公路上的装甲车对准冰丘下后排联军机甲进行最后一轮齐射,效果他并不指望,但这个违反战前计划的行为肯定能预警斯丽玛茜安。但也只能射一轮,因为双方接战之后远程弩会误伤友军,只要有一根箭矢落在友军身上,就会使自己辛苦建立起来这种脆弱的相互信任崩溃。自由民从黑暗的旧世界中逃离,更需要的是尊重与重视,他们可以为自由悍勇赴死,但上位指挥者绝不能以任何形式漠视其生命。当然还有一些不能道明的原因也只有西斯托自己清楚了。
然而,这轮计划之外的叛军箭雨,并没有出乎小野东三郎的预料,力场枪兵背部已经被层层叠叠的装甲步兵结阵保护了起来。虽然也击毁了仓促结阵的五台装甲步兵,但已经无法左右冰丘下将发生的战斗,箭雨一结束,却月阵在小野的命令下又开始变化。
装甲骑兵主将图雅达克是不幸的,他在骑兵登陆后当先率领其麾下八十勇士冲锋,却被密集的步兵电磁炮直击中弹,也是第一个被掀翻下平地飞行器的装甲骑兵,其仰面倒在地看着身后的部队从他上面飞了过去,他很遗憾无法继续带领大家冲锋陷阵。装甲骑兵主将图雅达克也是幸运的,炮弹毫无意外都被盾牌力场挡了下来,他也因为坠落而躲过了却月阵中的大屠杀。因坠落的冲击力,使其险些昏厥过去,但强大的意志力使其保持着清醒缓缓爬起身,见其飞行器已经坠落毁损于身后,自知无法追赶自己的部队,但见到他们勇敢的凿穿了联军本阵,也感欣慰。此时身后的装甲步兵也陆续攀爬上了陆基。
第二阵自由军(叛军)装甲步兵指挥官斯丽玛茜安是图雅达克的学生,也是图雅达克的仰慕者。本是财阀贵胄家庭出生,因其离家,因其流亡,因其不爱红妆,也因其走向了战场。两个人之间不需要言语沟通,或许一个眼神,又或者一个动作就知道对方想做什么,自己应该如何配合。当图雅达克混在于步兵群中,斯丽玛茜安已通过指挥频道的显示而知晓,随即将全军指挥权交付于他。图雅达克在自由军中的威望仅次于西斯托,是自由军二号人物。其作战勇敢身先士卒,受到广大中低层官兵的爱戴。
他在自由军公开频道中以高昂的语调喊道:“将士们,勇敢的骑兵已经为我们打开了前进的道路!为了自由!全军突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