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川呢?”行走了多时的狩猎队们终于发现了一些不对,刚才还在一起的兄弟们怎么越来越少了?
领队的兽人重伤垂危被人背着,队伍里第二理事人也下落不明,剩下的雄性们只能凭本能安排大家的工作。
裕川在其中处于绝对弱势地位,他们尽力护着没有兽形态也没有逃跑能力的他一路逃难,就在刚刚,大家休息之后再次清点人数的时候,发现队伍里又少了两个人。
两个人的失踪是队伍里绝对不好的事,因为一支狩猎队外出,可能仅仅只安排了十数人。
其他人的离奇失踪还可能存在活下去的机会,而裕川,只要失踪必死无疑。
大家的心微微提起,他们想不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两个雄性竟然在毫无察觉的时候脱离队伍。
有一个兽人忽然毛毛竖立,低声沉重的道:“我怀疑我们是遇到了森林里最凶残的那个神秘的野兽。”
他们的确毫无还手之力,他们狩猎队已经死了两个雄性了,他们连他们的身体都没能留下来。
大家的心更加沉重,森林的凶险和宽阔他们都清楚,若是这样,那么部落是肯定不能回去的。
他们这样移动的血肉若是被野兽一路追击,等待部落的就只有覆灭。
南山、炽然的确强悍,他们部落也有无数强者勇士,但——
能赌吗?
若是两败俱伤,旁边虎视眈眈的海河部落会放过他们吗?
答案是绝对不会,他们的父兽幼崽和兄弟会被无情的杀死,心爱的雌性会被掠夺沦为随时可能丢去性命的玩物。
这是他们绝对不可以接受的。
“走。”再回去找人是绝对不可能了,现在狩猎队的主心骨是一名犬族雄性,他略黑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们逃亡的方向,眼中的沉痛重新化为坚定。
看向身旁生死未知的兄弟,再看看身边的浑身是伤的兄弟们,他一定要坚持住,带他们一起。
“走。”
至于裕川和晨,他们一定也会理解他们此刻的选择。
兽人雄性从出生开始,就学会了如何面对死亡和取舍。
*
“叮咚。”岩洞中石柱上的水滴滴滴答答的落下,深深浅浅的水洼之中涟漪点点。
裕川缓缓睁开眼睛,他的身下全是红色的血液,胸膛上也没有几块好肉,整个人像是从绞肉机里侥幸逃出来的一样,他的异瞳之中还有些迷茫,紧接着的就是一种戒备的扫视。
可是身旁空无一人,只有一只死去多时的大兽脑子卡在洞口处,将洞穴塞得满满的。
他的视线有些迷糊,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他费力的甩了甩头,却天旋地转——
他的脑壳撞击在地面上,疼痛都有些麻木了,他的呼吸声很浅,纯纯只是依靠着兽世雄性顽强的生命力硬抗。
山洞之中没有一丝光线,却有恶臭,裕川的意识渐渐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