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枝惊疑不定地退后了两步，腿环上的流苏也随之晃了晃。

“你干什么？”

伏黑甚尔站起身，突然的拔高让少女不得不从俯视变成了仰视，他一副什么都没干的样子，“让你有点警惕心，毕竟你身边的坏男人可不少。”

“……我身边最像坏男人的就是你吧。”

伏黑甚尔耸了耸肩，“怎么能这么说？你要小心那种眼睛特别小的还有少年白的。”

这跟报夏油杰和五条悟的名字有什么区别？

话说，五条悟能叫少年白吗？

-

伏黑甚尔口中的坏男人……的其中一个，现在正在黎枝的房间。

原本装满礼物的衣柜已经空了，基本都是夏油杰和家入硝子一起寄出去的，包括但不限于横滨的那群人，远在国外的天内理子和黑井美里，就连身为普通人的音驹三人组都有准备，更不用说高专的同学老师。

夏油杰关上空荡荡的衣柜，靠着柜门看着属于黎枝的房间，明明里面没有任何变化，却因为人不在了，好像房间都空掉了。

然而少女温柔郑重的话却仿佛还在耳边——

“我都会拉着你。”

那么现在呢，阿枝？

说好的拉住我，去哪了？

夏油杰不怪黎枝，也怪不得黎枝，只是无法抑制地羡慕伏黑甚尔，能够跟着少女。

他愈发烦躁，干脆起身推开阳台门，试图透透气。

恰巧，家入硝子也在阳台，在她自己的房间外，嘴里还咬着根烟，看到夏油杰从黎枝的房间出来倒也不意外，只是伸手递了过去，“来一根？”

夏油杰笑笑，“你别到时候被阿枝说……”

他突然顿住，连带着家入硝子也沉默了，半晌后，他才叹了口气，懒散地靠在栏杆上，“给我一根吧。”

虽是抽了烟，却又小心地把黎枝的阳台门掩上，害怕烟味会飘进她的房间。

自从黎枝来了之后，他和硝子都很少抽烟了。但显然，今天他们在这里抽烟，同样也是因为黎枝。

家入硝子挥挥手，“我先进去了，早点睡。”

“嗯，晚安。”

周围重新陷入安静。

夏油杰半阖着眼眸，烟雾缭绕着，显得他的面容都不太真切。他背靠着栏杆，略微仰头，月亮一如当初同眠的那天晚上一样圆。

等身上烟味散了，夏油杰才离开阳台，原本准备离开黎枝的房间，视线却在少女床头还没来得及穿的高专制服停下了。

黎枝的衣服一般都放在她的神之眼，衣柜全拿来堆准备好的礼物了，所以这套大概是对方为数不多留在这个世界的衣服。

鬼使神差的，夏油杰捻起这套衣服，和他身上的材质无二，是咒术高专统一定制的料子，然而因为黎枝穿过，多了对方身上独有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