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出去前,还亲昵地摸了江怀彩的脸,柔情似水如缠绵:“亲爱的不要怕,不疼的。今天你说不认识我,我生气了才摘你一个肾,以后要是再说不认识我……”
她的声音压低沉郁了:“那我就挖你的心,看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多么深情狠毒的病娇深井冰痴情男啊!
可我真不是你亲爱的!
江怀彩已经没力气解释了,她死死的盯着朱砂曼妙的背影,看着她走出那扇门。
门一关上。
一直用手托着朱砂飘来飘去的阿兰巴颂,从地底下爬出来了。
他都不敢进手术间,想想里面刀一划那血腥画面,他就怕了:“这、这真要摘她的肾啊,我们是不是太狠了。”
朱砂冷笑:“他们弄死了你,弄死了演唱会几百人,害的你们家破人亡,还害的佳佳声音没了,他们不狠吗。”
阿兰巴颂眼圈红了,他是恨不得杀了始作俑者,但是躺在里面的是和他女儿差不多的孩子,“可是她就是个孩子,作孽的是她爸。”
朱砂凉凉的说:“你女儿当年才三岁,还是个孩子,爹被害死了,娘被打断腿,她小小一个流落街头,差点饿死,你怎么不可怜可怜你女儿呢。”
阿兰巴颂这下眼泪都掉出来了。
朱砂这才道:“别哭了,里面那位八成不会出事。都是有凶兽的人了,难道还会对付不了一个普通人。”
她就是要借这脏地方黑诊所,看看江怀彩有什么王牌凶兽在手,要是没有,她就自己上,要是有,就叫阿兰巴颂上!
就在这时,手术室里面传来了黑大夫的惨叫声,那惨叫声悲惨的让阿兰巴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阿兰巴颂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一脸紧张的在手术室门口走来走去,活像在手术室外听到孕妇惨叫的丈夫:“里面怎么了?到底怎么样了,出什么事了!”
“要知道,你进去看看不就行了,”朱砂竖起耳朵判断阿兰巴颂的方位,一脚就把他踹进手术室。
阿兰巴颂身上穿的是他老婆翻出来的情侣装,另一件在朱砂身上,情侣装那就是差不多一模一样,他还借了金霍的头纱戴,朱砂用的还是他的声音,从外形上看,他和朱砂差不多就是一个人。
躺在手术台上要昏不昏的江怀彩,看见戴着头纱的阿兰巴颂,就以为他就是刚才的朱砂,她恨意滔天道:“般若,咬死他!”
阿兰巴颂这会儿已经看清楚里面什么情况了。
阿兰巴颂搞音乐经常搜集民俗文化,他正好见识过般若。
般若是怨灵类鬼怪,因强烈的嫉妒与怨念所形成的恶灵。
头上俩犄角,青面獠牙,眼大如铜铃。这般可怕的般若,从嚎叫的黑大夫身上爬起来,就按照江怀彩的话,扑向了阿兰巴颂。
阿兰巴颂跟道士学过十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死了的缘故,学道就是死不开窍没天赋,没办法,鬼提着克鬼的桃木剑杀鬼,还没伤敌一千,就自伤八百了。他也就会欺负欺负普通人,这还是第一次对上恶灵。
阿兰巴颂哆嗦的竖起了中指:“天元太一,精司主兵,卫护世土,保合生精,青龙左列,白虎右宾——”
般若怪丝毫没有受影响,一口咬上了阿兰巴颂的中指。
“啊,别咬我手啊,要咬就咬脚,我手还要弹钢琴的!”阿兰巴颂哭嚎的转身跑了。
躲在外头的朱砂叹了口气,本来还希冀新收的怪,猛如龙腾,她就可以仗势逍遥快活了,果然还是多想了。
不过也不是没用,至少会调虎离山,这不就把一个怪引走了吗。
朱砂闭上眼,听手术室里面的动静。黑大夫应该只是打了第一针松弛针,让江怀彩手脚无力,麻药还没打,毕竟麻药还要照江怀彩的体重来算分量,就没来得及打。
所以现在江怀彩还有精神咒骂她:“你最喜欢的就是小椰子是吧,好,我干掉你最爱的人,你肯定就伤心了,我一定要你后悔今天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