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王子腾为特进光禄大夫,京营节度使先悬空吧!”太上皇坐直身子,考虑了片刻,做出了决定。
景文帝内心欣喜,这特进光禄大夫之职,名为正一品官职,位实际上却是散阶,并没有实际的权力。
说是升了王子腾的官,从正二品升到了正一品,但实际上却是将王子腾手中的权力架空了。
京营节度使悬空,这大概是太上皇还没有考虑好由何人接任。
这个位置的重要性毋庸置疑,由于关系重大,需要考虑任用人选,还要平衡各方势力。
“那贾蔷如何封赏?”景文帝又问道。
“贾蔷升的太快,就赐蟒服吧,其余的等他巡边结束之后再议!”太上皇想了想说道。
景文帝也知道贾蔷确实升的太快了,从二品一下子就到了正一品,虽是武官官阶,但这种跨度可是其他人十数年的努力。
蟒服是一种巨大的荣耀,也是大乾级别最高的赐服。
蟒纹与龙纹极为相似,唯一的区别是龙为五爪而蟒为四爪。
蟒袍加身,代表着荣华富贵。
蟒服一般只赐给位极人臣,或者亲王外藩之类,不过贾蔷已是正一品武官官身,赐蟒服也说的过去。
这种赐服也是表明了贾蔷的功劳虽高,但还没有达到让他升官进爵的条件,赐服就成了一种过渡奖励。
王子腾的府邸,王子腾一回府管家就过来禀报,说是王子云的四子过来了。
王子腾见到王子云的四子王志,王志一见到王子腾就跪下大哭起来。
“出了何事?你怎么如此了?”王子腾上前扶起起了王志,皱眉问道。
王志哭着说出了自己的遭遇,那一日蓟镇抓捕王子云的亲信与家人,他恰好出城有事,没在家中。
后来听闻了父亲王子云被抓,他立刻动身去京城,在他想来只有找到王子腾才能够救出父亲。
他不敢与官府接触,所以没有住驿站,在路上又被人骗了银子,好不容易才到了京城。
“你说子云被贾蔷抓了?”王子腾听了王志的话,不由惊问道。
王子云虽是王家分支,但与他这边关系很近,他正想办法让王子云更进一步,掌控一方军镇。
没有想到他还没有出手,王子云却是先一步倒下了。
“就是那贾蔷,我王家所有人都被抓走了,还请大伯救救我父!”王志哭着回道。
“可知是因为何事被抓的?”王子腾沉声问道。
他想到了贾蔷身为九省统制,这可是奉旨巡边,严查九边军镇的。
应该是王子云有什么罪行落到了贾蔷手中,才会被贾蔷抓捕。
他心中也是恼怒,这贾蔷一点都不给面子,就算王子云有什么罪行落在贾蔷手中,贾蔷至少也要看在他的面子上,先与他联系后再做决定。
“我也不知!”王志摇了摇头回道。
不能怪王志,蓟镇城墙上发生的事,并没有传出去。
当时在场的就是赵总兵的人,以及王子云的人,王子云的人全被抓了,赵总兵这边的人也不可能将消息泄漏出去,这种事对蓟镇来说,可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
“我会书信一封给贾蔷,请他通融一二!”王子腾想了想说道。
到底是族弟,要是他不救的话,怕是在王氏一族中会有不少分支有意见了。
“圣旨到!”就在王志磕头感谢时,外面传来了通传声。
“你先下去!”王子腾摆了摆手对王志说道。
他自己则是换了一身仪袍,就前去接圣旨了。
颁旨的太监读了圣旨,王子腾跪着,心中却是一片冰寒。
他升了官,却没有一点升官的高兴。
特进光禄大夫,这种正一品散阶,正常都是赐给荣养的老臣的。
而他丢了正二品的京营节度使,别看只是正二品,在京城却是极为重要的官职了。
不过哪怕他再怎么不高兴,也在恭敬的接圣谢恩,还要给太监呈上银子。
等太监离开后,王子腾拿着圣旨的手由于过于用力而发白。
他麻木的转身,走向府内。
正走着时,他看到了王志,想到了王志所言之事。
再考虑到他一直小心谨慎,从未有什么把柄露出,怎么会被太上皇抛弃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被连累了,王子云定然是犯了什么大案。
京营节度使这等重要的武官,是不能有污点的,因为京营节度使关系到太上皇与景文帝的安危。
想到这里,王子腾走到王志面前,一脚把王志踢倒。
“王子云到底做了什么事?”他大声责问道。
王志被这一脚踢的有些懵,等回过神来还有些不敢置信。
“大伯,我真不知道,抓人时我正在城外,消息都是听的传闻!”他不敢有任何隐瞒的回道。
“你们可害死我了!”王子腾无力的瘫软在地,口中喃喃道。
几日后,王子云及家眷,还有一些亲信,加上二十二位负罪武官被押回京。
这时王子腾才知道了王子云所犯之事,愤怒的他差点一剑杀了王志。
王子腾失了势,是贾蔷没有想到的。
他还在蓟镇等待着,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离三月初九越来越近,三月初九就是会试的日子。
探马送回的情报,已探到了三百里之外,也没有发现鞑靼大军的踪影。
二月底,贾蔷在宅子大门处迎接了张伊太监。
“恭喜贾侯了,太上皇与圣上下旨奖赏于你,请贾侯接旨!”张伊太监笑着说道。
贾蔷连忙跪下,张伊太监宣读圣旨。
圣旨中大赞贾蔷勇武,可让他失望的是,赏赐的只是一件赐服。
不过当他从张伊太监手中接过赐服,却是看到了赐服上的四爪行蟒。
虽说四爪行蟒不如四爪坐蟒,但这也是除四爪坐蟒外,仅次于龙袍的顶级赐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