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章诚加强文化宣传,根本目的倒不是对付这些官绅士大夫,而是对付胡元。
因为他知道不灭掉胡元,这些人就始终有个依托,自己义军就始终要对他们不得不留点情面。
毕竟地主阶级与殖民者虽然都是最反动最可恶的,都是最需要消灭的敌人,但在具体操作时,也是得根据实际情况来的,也是要分一个主次矛盾的。
所以,章诚这时也没有因为这些官绅士大夫果断认怂,而表现的太得意,也笑着过来说道:“诸位贤达能加入义军,鄙人也很高兴,只是不知诸位贤达觉得今日这场戏如何,是否值得推广于民间?”
“能说不值得吗,不能推广吗?”
郭景祥这时看了章诚一眼,而在心里嘀咕道。
但任谦德倒是在这时笑了起来说:“以在下愚见,自然该推广的,如此更易使天下汉人百姓同仇敌忾也!”
“是啊!我李家到时候想请州署派人去我李氏各庄演一演,还请章先生准予。”
李梦庚甚至主动请求来。
章诚道:“我岂有不允之理!”
接着,章诚和朱元璋、任谦德、李梦庚、郭景祥等皆笑了起来。
只有张冕心里窝火的很,他没想到这些官绅怂的这么快。
不是才说要坚持住吗?
怎么转头就跪了。
是他章诚安排的这场戏威力太大,还是伱们本就太怂!
张冕因此不由得瞥了一眼章诚。
他不得不承认章诚是真善于算计,居然想到了这一招,用演戏的法子来激发汉人百姓对胡元的恨,而既然章诚能想到用这种法子来激发汉人百姓对胡元的恨,那也就能用这种法子激发汉人百姓对官绅士大夫的恨。
张冕自己一想到这里也不寒而栗。
“这个章诚太可怕了。”
“有刀在手,还要拿一支可以编排他人的笔在手,是哪位高人教了他这样的法子?”
张冕如此腹诽道,且依旧恶狠狠地瞅了任谦德等人一眼,心道:“虽然章诚这招太毒!但这也不是你们这么快就跪的理由!廉耻在哪里,气节在哪里?”
——
“不跪不行啊!”
“再不跪,只怕上面演的就不只是胡元的罪恶,而是我们的罪恶了。”
“到时候这些义军发动百姓清算官绅的话,是害我们毁家灭族,不是害他张芝兰毁家灭族,他可以高枕无忧,反正我们如果招供,他也可以不承认,毕竟没有什么物证,可我们凭什么冒着毁家灭族的危险为他坚持!”
任谦德在回来后就对李梦庚等一众滁州官绅说起自己刚才突然跪的缘由来。
李梦庚也跟着点头表示理解,说:“是啊,还不如学他张芝兰也加入呢,这样无论将来跟着被招安还是跟着建立新朝都是能保住家业的。”
“说的也是。”
“这个张芝兰,小人也!自己不坚持,却要我们坚持!”
“真当我们愚昧可欺?”
郭景祥也跟着冷笑了起来。
章诚这时也在这些官绅离开后,而走到朱元璋的面前来,看着一众离开的滁州官绅背影说道:“上位看见了吧,他们该跪的时候是一定会跪的。”
朱元璋笑了起来,道:“你章先生高明,知道他们最怕的还是老百姓。”
(本章完)